意外（一场忽然涌起的情绪）(3)

（二）为什么爱上你
年后，雪却没有停，断续地下了许久。周九良在最绝望的深冬尝到了最温暖的爱情。孟鹤堂对他很好，细心体贴，无微不至，温柔似水。可是这样的温度里，多的是周九良的热情，他总觉得这个对他百依百顺的人，可能没有自己爱得那么深沉。这种感觉在每次激情过后，那人亲吻自己眼睛的时候感觉最强烈。那才是带着爱意的动作，带着爱意的温度，炽热到要穿过他的眼皮，灼烧到他的眼睛一样。这样的热情，即使在他们相拥甚至高潮的时候，他都感觉不到，那个人一直是常温的，只有，只有亲吻他眼睛的时候，那个人才会沸腾。
他很迷惑，是特殊癖好吗？还是，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主动，那个人只是被动地接受，被动地付出。虽然这样想，可是他已经离不开了。爱也好，身体也好，哪怕是亲吻，他都已经
离不开了。爱来得那样猛烈，即使知道怀里的人不那么爱自己，他也霸道地想拥有和占有。
时间就在周九良左右摇摆的迷茫和甜蜜中又过了一年。孟鹤堂似乎也习惯了有周九良的日子。他们一起租了个房子住在了一起，会在下班以后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遛盼盼和布丁。
盼盼已经怀孕了，孟鹤堂和周九良开心地做着迎接小生命的准备。
一天深夜，盼盼烦躁地走来走去，声音像呜咽一样，周九良和孟鹤堂不敢睡觉，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布丁也很着急，他不断地舔着盼盼的脸，试图安抚她。很久很久，盼盼只是痛苦地呜咽，
却一直生不出来。周九良很心疼，他们决定带她到宠物医院去生。
母子平安。一共生了四个小家伙儿，个个健康。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孟鹤堂对周九良说：“亲爱的，我在这里守着，你回去，在床头的抽屉里找出我的户口本，我们给宝宝们上户口。”
“好的。”周九良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
他几乎是吹着口哨打开抽屉，拿出户口本。去宠物医院的路上，他随手翻着户口本，在后来的很多年，他都很后悔自己这个动作。
一张小小的照片从本子的塑料薄膜里掉了出来。周九良捡起来拿在了手里。那是一张一寸的证件照，照片上的男孩儿笑容灿烂，弯弯的眼睛和洁白的牙齿特别好看。周九良翻过照片，背后的字让他的手抖了起来：航，我最爱的人，堂
直觉就是这样奇妙的东西，周九良一下子就认定了这个男孩与孟鹤堂曾经的爱恋。他再次翻过照片，仔细地端详着那个男孩的脸，一滴清泪从眼睛里溢出来。把照片放进口袋，他抹掉眼泪，
走进了医院。
“怎么这么久啊？”孟鹤堂脸上是惯有的笑容，可是今天，这笑容却像一把钝钝的刀子，在周九良心口留下了带着锈迹的伤口。他把户口本递给孟鹤堂，强打起精神来说：“打车不好打。”
“你来，我们给这些小可爱取名字吧。”孟鹤堂上来揽住他的肩膀说。
“听你的，你喜欢叫什么？”
“我刚才想了一下，我们叫他们迎风起航，怎么样？迎迎，风风，起起，航航。”周九良抬起头，盯着孟鹤堂的眼睛，心里疼得厉害，“很好听。哪个叫航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