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小说】《风物琳琅》(15)

当时，四大祭司中的司鬼决定以鬼神之名暂且聚集所有雄性精灵，将其完全推入苏膜山深谷区，而整个雌性族群北迁，以分裂生殖的方式躲过繁殖诅咒。
分裂繁殖啊，其实也是个骗局。洛络后来和我说，其实精灵一直都是可以分裂的。几十万年来，从有精灵开始就一直是可以的，只是那些年，这些事情被非常严苛地隐瞒起来。
洛络当上祭司以后和我说，我们出生前的一百多年，精灵族砍光了领地内的所有枫树，我们被逼入了有性生殖的时代。因为祝福必须要借助精灵族雄性自己的努力，祖宗们想在冬天来临之前，获得我们“兄长”的飞行能力，迁飞到很远的地方躲避严寒。
只有有性生殖才能完成这一点。我们的能力于是被埋没了，被欺骗了，我们所有人被耍的团团转。
随后正是春雨季，降水规律而频繁，北迁的精灵离开了领地，开辟新的居所，她们恰赶上裂果枫发芽。富含激素的嫩芽和种子促进了精灵族繁殖季节的开始，大量精灵分裂的能力被唤醒，开始准备进行分裂繁殖。
派去开辟领地的她们绝大多数是年轻的女性，没有经历过，甚至根本没有听说过分裂这种事，他们惊慌失措，有些甚至为自己得了绝症，怕传染给族群，吓得自杀。
许多精灵行动不便，于是整个部族决定拖延搬迁，准备避过此时再做行动。我和洛络就在这个时候出生了。
此时我们的熙熙萝族长开始了她的计划。整个精灵族在内部逐步发生混乱，不断有人统计有雄性的家庭的名单，南部的精灵活动区突然向北延伸，进入高枝芒萁丛林的采集者发现去往北方的路有频繁的拓宽痕迹，舆论在精灵族内部快速传播。
然后，那个夜晚，族长叫我们带着长刺去森林的深处。我发现每一个树梢都挂着风铃，那是只有战争时才能出现的东西。族长说风起的时候我们动手，于是我们杀了邻居家的父亲和儿子，杀了很多很多。
就是在那个晚上，我第一次认识了洛络。她很喜欢我，她觉得我是一个可爱的人。很奇怪吧，在战争中觉得另一个沾满鲜血的人可爱。可洛洛就是这样奇怪的人呀。
我之后就慢慢喜欢和她在一起。和她一起打猎，一起去最高的树上看远方的城市，我给她做最锋利的长刺，而她会给我酿酒。她居然是用树上的花瓣酿酒，第一次的新酒做好了的时候，我们偷偷在夜里见面，她打开坛子，喝了一小口。
洛络脸红了，没有说话。她吻了我，借此把酒送到了我的嘴里。那是我们第一次喝酒，也是我第一次吻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那个味道。
后来我们在很多人面前拥抱过，精灵族的心脏生长在胸口正中，我们拥抱时心脏相贴，熙熙萝认为我们是同性相合的“领路人”，其实想来只是最守旧的人罢了。
对，那时候我已经认识你了。你带了龙族的军队来，避免了“兄长”的纠缠。兄长和鲸盗的区别？我不知道，你要去问洛络呀。
我一直以为她是我很好的朋友，她不会同意我的出现。可是那一天之后，我才知道她真的爱我，因为只有相爱的精灵才会心脏相碰。我愧对她，我真的有过婚约。嗯，不是与洛络，而且是在和她相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