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天青色等烟雨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写不腻的前世今生梗
跟着父亲走在离家的路上，十五岁的杨九郎对这叫北平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不同于景德镇的寂静，这里热闹，或者说嘈杂。幼时就随着家人去了江西，这次是随父亲回老家料理留在这边的长辈后事，办完事又留了几日也该回了，家里的瓷窑也不能离人太久。
北平的街市到底是繁华些，也繁乱，一不小心就容易遇见那手脚不干净的。父亲刚说让杨九郎先去前面路口等他，一小偷就摘了杨九郎的荷包，那边卖艺的小伙计眼神一扫，看见就喊了一声追了过去，杨九郎意识到也赶忙过去，那小偷见要有人追上了，不知哪里拔的短刀挥舞着，杨九郎过去要拦，那小偷没怕反而迎上去。
“当心”
小伙计护了一下杨九郎，胳膊被划出一道口子，小偷见状扔了刀忙跑，小伙计还要追，杨九郎拉着他，“算了别追了”
“他是小偷啊”少年转头对上杨九郎的目光，杨九郎只觉得这人的眼睛真亮，不似其他穷苦人低眉顺眼的模样，像什么呢，杨九郎一时想不起来。
“也没几个钱”
少年也不去追了，松开手扯扯打着补丁的衣裳，“也是，你们有钱人不在意这点”，说完话往回走，杨九郎就跟着，少年捡起刚卖艺的铜盆，空的，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
“你跟着我干嘛？”少年收拾自己的家伙，几块竹板，还有别的杨九郎不知道叫什么的家伙，刚才杨九郎听见他唱了，声音可透亮。
“你叫什么啊”
“不必知道，我就是路见不平，甭谢”
“你的伤?”
杨九郎一说伤少年才想起来胳膊上的疼，低头看了看被血晕染的袖子，“没事，多补一下就得”
“不去医馆吗”
“少爷，这点伤不算什么啊”
少年叫的一声少爷像雨打蕉叶，杨九郎的心树晃了晃又稳住。少年前面走，杨九郎在后面，他脑后有一根长长的小辫儿，走路时会在少年身后左右摆动，跟小少年的挺直脊背一样，显出他直率爽朗的性子。少年也没在意，转过两个巷子到了一个破茅屋。
“这是你家吗？”
少年转头看了一眼杨九郎，“算是吧，我没家”
“你一个人？”
“嗯”
杨九郎四下打量，见少年打开桌子上白屉布包着的凉馒头。
“九郎”
“哎，爹，我在这”
父亲找过来，杨九郎应着。
“走了走了，快点”
“哎”
杨九郎身子往外侧，眼神不肯离开就着凉水啃馒头的少年。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杨九郎这样想的，就这样问了，也没存着什么期许。
“去哪”张云雷放下茶碗。
“江西”
“干嘛？”
“跟着我”
“能跟你多久?”
“多久都成，只要你愿意”
“我愿意”
少年就这么一个人跟着杨九郎出了门。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张云雷”
“你就这么走了可以吗？”
“我就是我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