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夜】《回来（新）》(4)

沈巍没多想，着急地顺势握住弟弟的手。
“面面，是我，是哥哥！”
夜尊才回过神来，在黑暗中将头转向沈巍，平静了下来。
“是不是做噩梦了？”眼睛适应了黑暗，借着反射进房间里微弱的光，沈巍放开握着弟弟的手，转而轻轻拍着夜尊的背，另一只手就着衣袖轻柔地擦掉弟弟满头的冷汗。
夜尊朝沈巍茫然地点下头，动了动自己空了的手——不只是噩梦，那是自己的经历，真实的。
“那个梦……想说说吗？还是继续睡觉？”
几秒之后，夜尊才迟缓地摇摇头，乖顺地躺下。这些记忆，恨不得忘掉。
夜尊看到，帮自己掖好被子之后，沈巍好像还不打算离开，就这么一直看着自己。于是他给自己鼓了鼓勇气。
“我不想再害怕了。”
沈巍顿一下后扬起笑容，像是得到了陪在弟弟身边的许可，他又握住弟弟搭在被子上的手。
“别怕，我在这里。”
沈巍后来想到，或许弟弟这句话不只是说这个梦，也是对晚餐前自己问题的回答呢。
夜尊睡着后，沈巍最终也没舍得把自己的手抽开，就握着弟弟，靠着床边，坐在地上，满足地睡着。
第二天一早，夜尊睡醒时无意识地动了动自己的手脚身体，才发现沈巍在床边，并且明显刚刚被自己的动作弄醒了。
“面面，你醒了。”
“你，这样睡了一晚？”夜尊以为沈巍会在自己睡着后回房间。
沈巍笑了笑，站起来活动活动自己僵了一个晚上的身体。
“那，那你有没有着凉？这样睡也不舒服的……”
“面面，能陪在你身边是最开心的事。”沈巍从醒起来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无不在表达他的心情有多好。“你再躺会儿吧，我得赶紧做早餐，不然就出门晚了。”说完就挪着还有些酸麻的腿出去了。
夜尊自己在房间里，想了想，也笑了。
（四）
这段时间，夜尊不再让自己藏着自己的情绪了。沈巍询问他时，他总会微笑着回答，也会告诉沈巍自己在家做了些什么，想吃些什么。
沈巍是多么喜于看到弟弟的这些变化啊。这让他更想快点把每天的工作赶紧做完，挤出更多的时间来陪弟弟。
夜尊又在看纪录片，不过现在不会窝在自己房间里看了，一般会在客厅开电视，和沈巍一起看。沈巍发现弟弟热衷于跟着纪录片里的镜头去看这个世界，这令他感到欣慰，愿意去了解这个世界的美好和真实，总会有些感悟和体会的。
盘腿坐在沙发上的人看电视看得入迷，沈巍起身进了厨房都没发现。
沈巍把洗好的水果端出来。
“面面，吃哪个？”他一手拿苹果，一手拿雪梨，问着弟弟。
夜尊扭头看，“哥哥，两个都要！”
“你，你叫我哥哥了！面面，你叫我哥哥了！”
沈巍抓着果就过去抱住夜尊，这次不再多想弟弟会不会抗拒自己。
回来这么久了，夜尊是第一次叫沈巍“哥哥”。沈巍一直都有在意弟弟对自己的称呼，但他并不主动要求夜尊在称呼上作出改变，一怕提起这个话题尴尬，毕竟夜尊自己受苦受难地生活了这么久，自己一点都没保护到他；二是害怕夜尊原本就不愿意叫自己哥哥，担心越强求，越会让弟弟反感。只要弟弟觉得舒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