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夜】《回来（新）》(2)

买好菜回到家，沈巍做饭的时候，夜尊继续安安静静坐在阳台发呆。
“弟弟，过来吃放了。”
其实沈巍不太知道要怎么活跃气氛，和弟弟说话总是没聊两句就断了话题。
沈巍还是想要和夜尊多说说话，他不奢求夜尊一下子就有大的变化，但自己总要慢慢摸索，和弟弟慢慢磨合。
后来两人都闷头吃饭的时候，沈巍想到了什么，放慢了咀嚼速度，吞下嘴里那口饭菜，然后看向夜尊。
“弟弟，”他等着夜尊抬头和他对视之后才继续说，“我可以，叫你面面吗？像，像以前那样。”
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
夜尊呆住了，一声“面面”让多少记忆席卷而来。
从幼年到少年，“面面”这个称呼充满了夜尊的生活，只有他的哥哥这么叫他。许多记忆涌入脑海，想去看清细节才觉都已模糊，可那每一天的快乐却很清晰。
还有，还有自己被贼人掳走之后，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这声呼唤再次响起，却每每发现只是自己的幻觉，等到绝望，等到想让着世界与自己一同毁灭。
“如果你不愿意……”沈巍自认有愧，不改轻易被弟弟原谅。如果夜尊不愿意，他可以只在心里叫他的面面。
“可以。”夜尊看着沈巍，轻声回答。
他害怕绝望再次发生，可他忍不住握住这希望。
轮到沈巍愣住，然后被巨大的感动冲击。他想要抱抱弟弟，放下筷子的手伸了过去，又怕弟弟不想和自己这么亲近，复拿起筷子，激动而笨拙地给弟弟夹菜，嘴里不住说着“面面你吃，多吃点……”
夜尊低下头，继续安静吃饭，在沈巍看不见的角度微微翘了一下嘴角，心想，这些，都是真的吧。
（二）
每天“面面，面面”喊着，沈巍总觉得天是晴朗。
重建工作的准备阶段也已经完成了，正在逐步进入正轨。那些需要黑袍使亲临的工作，沈巍尽早做好了，而书面工作、调整方案等，可以回家做。他只想快点回去，快点回到弟弟身边。
今天能提早回家，沈巍的心情很好，每多陪弟弟的一秒，对他来说都意义重大。
沈巍开了门，听到夜尊的房间传出声音，知道他在看电脑，便照常走到他的门口跟他说一声“面面，我回来了。”
在下一秒，沈巍感到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他看到弟弟对自己平平的表情，和平常一样，这没什么，可他分明看到上一秒弟弟没来得及收起的笑脸！
一直以为，弟弟总算不再那么疏离自己，他们的关系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那么现在，难道夜尊是不想对自己露出真实的一面，根本不情愿让自己靠近？
沈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才坐到夜尊身边，努力提起一点笑容，努力让自己声音不抖。
“面面，好久没看到你笑了，”从带他回来到现在都没见过，“你在看什么？”
夜尊也知道自己表情的变化被沈巍看到了，有些心虚，声音比往常更轻了，“关于旅行的纪录片。”
夜尊简要回答，他笑了是因为游人在旅途碰到的事颇为有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也因此没发觉沈巍提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