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秋(第二章)
通向赛场的无轨电车不经停巴乌曼斯克区,我背着两大罐鲜榨橙汁过了无数次地铁安检才在赛前检票时抵达鲍曼冰场。橙子被留在楼下塔玛拉夫人家,那位慈祥平和的老太太还给了我一块布林夹心饼当作早餐。
“叶琳娜女士!这边哟!”我刚哼哼唧唧走到冰场旁专门分给冰童休息的等候区,人高马大的谢尔盖就蹦起来冲我拼命招手。他是达莎班上最为出色的小选手,还和她那位丑到了极致的极品男友同名,两相结合深得宠爱。俄罗斯小孩大多早熟,谢尔盖穿着冰鞋高了我不少,伸手接过我手里的两个巨大的保温杯,去后台寻了一次性水杯就开心地分橙汁去了。
还特意将第一杯端给了瘫坐在休息区的我。
不得不说俄罗斯男孩的礼仪是真的没话说。
我招呼了这几个孩子两三句话就没再多语,听着他们叽叽喳喳抑制不住的兴奋感讨论着这场比赛,我却有些提不起兴致。自从生病后,我对太多的东西都失去了原本拥有的热情,每日不是在和噩梦作对就是在和失眠抗压。
拿出手机给达莎回了个信,我窝在厚实的羽绒服里半眯着眼睛打起了瞌睡,六练的时间还没到,现场虽有观众陆陆续续进场,但总体来说还算安静。
我闭上了眼,但睡不着。
我已经通过谢尔盖优秀的大嗓门得知了羽生第二站选择的CoR站这个事实,稍感奇怪。我是做编辑工作的,离职前在多伦多一家报刊杂志社工作,前几年结婚后也不怎么了解他的工作详情,除了兴致上琢磨出来记在心里的几个步法和跳跃之外,我对花滑几乎一无所知,更别说在这背后的赛制体系了。
而在我心里,已渐渐将羽生划出了我的生活圈,此刻纠结他为何选择CoR站而不是NHK杯就显得十分多余了。
甚至今年俄罗斯站会选择在喀山我都是听达莎提到过才有了印象,离开了他,我对这门运动开始渐渐陌生。
场内播报员开始提醒观众落座,声音透过音响传到会场中被刻意放大了许多倍,一瞬间我甚至怀疑我整个人坐在了音响里。
彻底没了睡意,睁开了眼。
六练很快开始,冰童观赛区靠近左前方挡板,距离教练组休息区不过半个冰场的距离,选手都从那边上场,不过这边的观赏效果倒是极好的。想着别浪费这一次机会,我放弃了打瞌睡正儿八经地坐直了装模作样看了看头顶上的大荧幕,又瞥了瞥已经上场等待播报员介绍的第一组选手。
第一组上场的选手大多积分不高,凑巧选择了和羽生一个分站,有些人心底的兴奋劲儿都要窜上天了,另一些人却无精打采提不起兴致,实属正常,这毕竟已经是羽生成人赛季的第十一个赛季。
没有眼熟的选手。
我转了转脸刚想问谢尔盖比赛中途离场还能入场吗这个惊天难题时,看见他正和一旁几个小伙子聊天,仔细一听却是在讨论坐在他们前一排的哪个女孩子屁股翘。
坐着都能看出来人家屁股翘不翘您可真行。
第一组的比赛进行得十分顺畅,这些选手大多实力不算顶尖,一轮短节目下来摔倒总数居然达到了九,最甚者是来自乌兹别克斯坦的祖努索夫,跳跃零足周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