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秋（第五章）

【5】
六练并不顺利，赛前op的那日我意外地摔倒了一个4S后，理智因为头脑的发热而消退，随后任性接上的413连跳表面clean却是扭到了左脚脚踝。虽说当晚回酒店后有及时处理，但我日渐脆弱的身子骨对于疼痛的忍受也愈发轻微，此刻我擤着鼻涕，虚搭在冰面上的左脚踝传来一阵阵炙热感。
“你可以吗？”我的跳跃教练Ghislain站在Brian身旁，接过了我的鼻涕纸塞到裤兜里，担忧地望着我。
我正张开嘴，但下一秒却瞥见了一道身影，以至于我没能及时回复他的话。我看见明纱从休息区站起身，手中抱着那件我俩一起购入的情侣款羽绒服，身边还有几个半大的冰童正在跟她说着什么。
我一瞬间以为是我眼花了。
两年前的那天，我从冰场回到已然空无一人的家中，玄关只剩下一封冰凉的纸条。亲爱的明纱，甚至不愿意再和我见上一面，不愿意再给我留下任何念想，将这个家中属于她的东西全都整理完毕，只留下了她不喜的我。
而上一赛季我过得十分颓废，明纱的离开对我影响过深，无伤无痛的我却精神恍惚，总决赛赛场上连空两轮四周遗憾地没能战上最高领奖台。
自那日以后，我时常听见“羽生结弦是真的不行了”这样的言论，滑冰二十余年来，我的斗志又再次被点燃。我虽说不能算得上一个优秀的丈夫，但我一定是个优秀的选手，世锦赛夺冠，外界的争论这才减弱了许多。
而此刻，我却又见到了亲爱的明纱。
我第一次有了命中注定的感觉。
“六练结束，请选手们依次离场。”广播声总是来得突然，打断了我的出神，我抖了抖身子再抬眼，明纱已经消失了。
一切都像是在梦中。
十一月的喀山气温已降至零下，要比多伦多冷上不少，鲍曼体育场外空无一人，只剩下几道横幅上洒下的零星雪花。我不过是去晃荡了一圈，又踩着播报声回到了冰童休息区。
六练已经结束，我完美错过了羽生下场的时间。
挺不错的，我沉下心来，将目光放入赛场。
第二组上场的阿列克谢来自莫斯科，已经向观众致意后做出了自己节目的开场动作，CoR站自然是最捧本国选手，观众的欢呼声振聋发聩。我咽下一口之前剩下的橙汁，掏出了自己震动了几次的手机查看。
“我来陪你呀列娜宝宝？”是达莎发来的信息，末了还加了几个卡通人物表情包，隔着屏幕都在向我卖萌。不过我还真吃这一套，嘴角也不经意上扬了几分，之前因为瞅见羽生而慌乱的心也平静了几分。
我机智地选择了不去过问她那位男友。
图兰朵的悠扬婉转在冰场响起，阿列克谢眨了眨他浅蓝的大眼睛，步伐轻缓地飘了出去。俄罗斯选手大多出身知名教练组，训练项目也体系分明，力量突出柔韧度稍欠，节目编排也较为紧凑。
不过如同大多数俄罗斯选手，阿列克谢的跳跃优缺点都特别明显，第一个4S转速优秀却严重歪轴，整个人如同钉子一般钉入了冰面，步伐滑出。由于冰童休息区在角落，选手们又大多喜爱靠着挡板跳跃飞舞，我几乎能听清冰刀划过冰面的刺耳声交错着他们落冰不稳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