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爪子(4)

11.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我站在一望无垠的沙漠里，两行猫脚印朝我走来……
12.
一个月后，我去我哥们的诊所，问及他的情况，我哥们说已经把他转到XX精神病医院了。我用审视的眼神幽幽的看着他。
他忙解释到：“是他自愿的，我什么都跟他解释了。而且，我真的没办法把他安置在这里，你看。”
他伸出左手，上面有条抓痕。
我叹口气，摇摇头。
13.
又一周后，我抽了点时间去医院看望那厮。
护士带着我来到了他的单独病房。门推开，他见到我来，对我报以诚恳的微笑。我也不安的笑笑，因为看到他的房间里墙上、柜子上到处都布满了抓痕。他却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别担心，它们已经不伤人了，谢谢你和你的朋友。”他微笑。我却感觉不大对头啊，我哥们到底怎么跟他治疗的？
正好，这时候他打电话过来了，我给他示意一下便到门外接电话。
“怎么样？你应该看过他了吧。”
“刚见面呢。”
“他情况不错吧。”
“什么不错啊！你到底怎么跟他治疗的？他现在好像深信那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了。”
“是的，我尽了全力，也没能让那些东西从他意识里消失，于是，与其让他们为敌，不如让他接受它们。”
“你这不是把他往分裂的路上引吗！”
“啊。这个。我还真忘了。不过他现在情况不是挺好的吗。我觉得你也没必要拘泥于世俗的精神观，到底什么才是正常，到底什么才是健康，谁知道呢，他也不过是那么多少数派中的一个罢了……”
14.
我回到病房，问候他：“最近还不错吧？”
“最近还蛮好的，就是把同房的病人都吓走了，因为晚上墙上总是在掉灰，而且它们抓木头的声音也挺能吓唬人的，护士晚上都不敢来我这的，但是其实它们早就不抓人了。你呢，你最近还好吧？”
“我？”我内心在挣扎，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
然后，某一方胜利了。
于是我缓缓撸起左边的衣袖，露给他满手臂的抓痕。
The End
2008年@湖南常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