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的毁灭28章(8)

“我把我的生命献给了帝皇、圣吉列斯和人类，”他吟诵着。虫群首领的脸映照在但丁迟钝的金属面具上。
圣吉列斯的脸对着虫群意志发出了沉默的怒吼。
但丁用拇指动了动，打开了武器的故障保险装置。“我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我因此而感激。我的生命结束了。我因此而感激。鲜血回归于鲜血。总会一人来代替我抗起我的重担。我因此而感激。”
他近距离对着虫群领主的脸开火。它的肉液化后，以过热蒸汽的形式蒸发掉。它的第一根骨剑从但丁的装甲上弹了出去，在它的装饰上划破了长长的划痕。血石从坐骑上掉下来。但但丁仍然保持着他的瞄准。手枪的能量包在热反馈的作用下变得滚烫无比，以至于他的皮肤被陶粒烫起了泡。但他仍然没有退缩。热熔光束穿透了生物的有机盔甲。灼热的生物胶从甲壳的腔中渗出，但它们无法阻挡毁灭手枪的光束。武器发出白热的光。虫群领主向后直立着。当它的舌头在脑袋里烤熟时，它的惨叫变成了咯咯的声音。绝望的放开但丁后，它笨拙地撕咬着自己的骨剑。当但丁跌落地面，骨头碎片撞击着他的器官时，他昏了过去。当他醒来时，他躺在地上。
虫群领主跪倒在他的身旁。它的动作虚弱无比。其静静地呜咽着，然后向前倒下，胸部还在起伏着。空气从它的呼吸口呼啸而过，然后停止。但丁把头转到一边。他的头旁边紧靠着一柄骨刃。那只嵌入刀柄的眼睛在变暗之前仇恨地盯着他。现在它的瞳孔完全扩张。骨刃也死了。
但丁痛苦地吸了口气。液体在他的肺里冒泡。他的全身都因被泰伦的毒液而疼痛。
他就要死了。
但丁的愤怒随着他的生命而消逝，只留下痛苦和明亮的思想。
天空晴朗。红色和金色交织在一起的亚空间风暴像烟雾一样消散了，那露出一个寒冷的夜晚和满天繁星。巴卫一和巴卫二在宇宙中展开了无情的追逐，一个落在地平线后面，另一个则是升了起来。他满意地注意到天空没有战争。在风暴退去的前沿后面，看不见任何舰船，只有星星和那鲜亮的、怒目而视的红色疤痕。平静统治了一切。
他的呼吸开始滞塞。心跳开始缓慢，身体渐渐冰冷。每一次呼吸，虫群领主的骨刃碎片都会碰在他的肋骨上。血从他的身体里一滴一滴地流了出来，因为那流得太久了，而他的拉拉曼细胞也无法止血。当他的身体在死去时，他的战斗装甲终于毁坏，头盔板上的显示器也亮起。他垂死的装甲像一座冰冷的坟墓，但他很平静，比几个世纪以来的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1500年的服务就是这样结束的。他为帝国奉献了几十年的生命，而他一天也不吝惜过。他笑了。他已经尽力了。通过他的努力，邪恶的浪潮被阻止在人类的门外的时间又多了几年。这就是他的野心，他已经实现了十万次。
黑暗爬进了他的眼角。他还记得他一生中面临死亡的类似时刻，第一次是他在去试炼的路上，年轻的他倒在盐荒原上，就快要渴死。从那以后还有许多其他类似的场合，但这次是最后一次。他确信这是最后一次，他很高兴。
他确信自己不是圣吉列斯画卷中预言的金黄战士。他漫不经心地想知道原体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