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启红】【上】

无为【启红】
“佛爷！佛爷！”
“老七，什么事啊，吵吵嚷嚷的”
“二爷没了”
张启山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什么？”“二爷没了”
此时的红府早已乱成一锅粥。
上月刚没了夫人，白绫还挂着呢，谁料这又去了个二爷？此时的红府也没个主事的，一个个像没头苍蝇。头一个和八爷一道发现二月红悬梁自尽的丫鬟，此时已经在一旁哭成了个泪人。
一路上，齐铁嘴那张嘴是一刻没停，张启山脸色越来越阴沉。
“昨儿个二爷使人报了信，叫我今早到红府一趟。我寻思这二爷一清早找我什么事，也不敢怠慢着。谁料到门一开，二爷竟是挂着的，领我进屋的丫鬟吓得半死。红府夫人刚殁，红家的人个个慌乱。我也没什么主意，思前想后，还是立刻来找了佛爷。”
“九门的人都通知了吗？”“你这边我亲来了。三爷，霍家，还有解九，都遣人去了。吴家前儿个刚启程去了浙江，陈皮不必说他，六爷呢已派人去寻，估摸着在往红府赶了。”
红府。
二月红已经被众人手忙脚乱抬到了床上。八爷刚来时细细探过鼻息，人已经没了。
红府大门紧闭，张启山一把推开，径直冲进二月红的卧房，极顺手地带上了门。雕花漆门差点撞到齐铁嘴的鼻子上。齐铁嘴一愣，想了想，拦住了随后赶来的众人。
张启山没想到，那个往日间不可一世的，梨园的王，此刻竟就这样不体面地躺在床上。戏服凌乱，脸上煞白的戏妆。
二月红，你可是果真对这红尘再无半分留恋？
那日，你夫人葬礼，我并未出席。
可是我知道你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愿见你憔悴面容，黑夜中却想你宾客散尽后独自垂泪。我不知此时的我，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悲。
她殁了，你心死了，我比谁都明了。
可我，自从遇见你，悲喜都是你。自那一日起，你可知我心中再无他人。
可你呢？你成亲，你一日日浅笑着唱着那梨园的戏。不是我残忍，不是我无情，而是不甘暮色褪尽后，只我一人在你那梨园前醉酒。
他抬起手，为二月红拢了拢鬓角。，目光瞟向他的耳廓，忽然皱了皱眉头，打开了门，环视四周。此时最后一个来的解九恰好气喘吁吁地赶到门口，一声“佛爷”刚发了个“f”音，张启山就喊了一声：“解九，验尸！”
“佛爷，二爷没死。”解九手搭上二月红的后颈，良久后面向张启山，脸色有些难看。
“没死？？？！！！”齐铁嘴从凳子上弹起来，满脸写着震惊。
张启山的冰山脸有了一点松动，偏头瞪了齐铁嘴一眼，后者还沉浸在震惊中。
解九正了正脸色，对着四周道：“诸位，二爷怕是中了什么药，依我拙见，怕是来于婆罗门。二爷呼吸脉搏都极微，只有颈项处还算强些，但也几不可查。八爷匆忙，又受惊，心躁，探不出实属正常。”
齐铁嘴内心纳闷，这二爷身上的温度，还有那僵硬的四肢，可着实不像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