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羊》(5)

抓着金智秀的男生松开了手，金智秀跪倒在地，松本雅美对着她的肩膀踢了几脚
「说对不起啊。」
「快说啊。」
松本雅美开始推搡，一个用力就把金智秀推到了湖边，差一步的距离，金智秀就掉进了湖里。
金智秀面对着湖想要起身，起身后还没等站稳，一摞书砸了过来，金智秀跌进了冰冷的湖水中，她的教科书和日记本也都跟着沉了下去。
起初，金智秀还在挣扎着，岸上的同学都举着手机拍视频，一张张脸笑得狰狞。十分钟左右之后，金智秀已经没了力气，也如同破损的日记本一样，渐渐沉进了湖中。
就这样死掉吧。
湖水里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一切都是黑暗的，唯独头顶上有一束光，那束光毫不吝啬地洒进湖里，给了冰冷黑暗的湖一丝光明，湖中似乎又有波动，头顶上的那束光被来的人遮住。
是金智妮。
她拼命地往下游着，终于抓住了金智秀的手，二人的双手紧扣，金智妮拉着她，向湖面游去。
在金智秀被救上来的时候，湖边的那群人已经跑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石原奈子也急匆匆离开了这里。
金智妮给金智秀做了抢救措施，见人还没醒来，便用金智秀手机给金智秀的妈妈打了电话，一切都安排好后，金智妮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是梦啊……」
「没有，开玩笑的。」
（四）
金智秀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处在深邃的大海中，渐渐下沉，四周全是黑暗，也没有了头上的那束光，冰冷的海水压得她喘不上气，却无法挣扎，忽然头上出现了一束光。
那不是太阳带来的光，那束光太微弱了，但在这黑暗中，一切光明都能看清。
随着那束光的靠近，一个人来到了她面前，紧紧环住了她，带着她往上游，金智秀看不清她的脸。
游上了岸，岸上黑压压的一片，四周战火纷飞，一颗子弹打穿了她的心脏。
她又一次坠入海中。
这一次，那束光没有再来，她伴着血红色沉睡在了海底。
梦境戛然而止。
金智秀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旁边是自己的母亲。母亲正在一旁细数着账单，见金智秀醒了，把账单甩在了金智秀脸上。
「你自己看看！」
「把自己弄出那么多伤还要给你付医药费」
「现在收拾东西跟我走」
金母收拾好东西，径直走出了门，金智秀手上还插着输液针。
罢了，什么事没有过。
金智秀拔掉了输液针，按着伤口一瘸一拐地跟在金母身后，一路走回了家。
「后天开始放暑假，我和你爸爸要回韩国。」
「那我呢」
「你就在日本待着，真是赔钱货」
「你总要留点钱吧」
金智秀跑到了正在收拾衣服的金母旁边。
金母不耐烦地推开她。
门响了几声，金父带着满身酒气回到了家。
「你又去哪里喝酒了？」
「石原家。怎么了，这些是你该问的吗？」
金父挺着啤酒肚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