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十八)
那刀刺的太深,就是神仙也回天乏术。
“不可能!他之前挨过枪子儿都没事,一把水果刀,怎么会威胁到他!”烧饼喊得撕心裂肺,小护士被吓住了,不知所措的在烧饼的拉扯下发抖。
曹鹤阳拉开烧饼:“他们已经尽力了,陶阳回不来了…”事实如此,烧饼跌坐在长椅上,昔日他与陶阳共同办案的场景历历在目。
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周九良得知消息的时候,刚刚包扎完胳膊,孟鹤堂坐在一旁,眼神里满是心疼。传达完信息,杨九郎依靠在门口,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当初自己能早一点冲出去,陶阳是不是就不会死?周九良又悔又恨,整个手掌被自己掐的通红。
“九良…”孟鹤堂担心周九良刚缝好针的伤口会开线,想要拉住他的胳膊,却直直穿了过去。是呀,他只是一只鬼,对太多事都无能为力,所以当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陶阳在自己面前被杀害。
那种束手无策的无助感围绕着孟鹤堂,一抬头,却对上周九良审视的目光。“九良,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等你伤好了,我一定把知道的全告诉你。”
“你果然和那群人有关系!”杨九郎快速坐过来,“我和九良这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隐瞒?”
孟鹤堂低头不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起。周九良沙哑了嗓音:“大林还在他们手里,如果你真把我当成…朋友…”孟鹤堂心头一哽,抬头直勾勾盯着周九良,眼睛里的情愫暧昧不清。
“说吧。”周九良亦直视着孟鹤堂,眼神坚定。
“九良,你还记得在浴室的那个晚上吗?就是那个夜晚,我恢复了记忆。”孟鹤堂轻叹口气,脸上却挂着无奈的笑。“我是一名‘暗鼠’,没有名字没有身份,像老鼠一样待在暗无天日的地底。我的任务就是扮演,杀掉那些地面上的人,然后变成他。”
“干我们这一行,最怕的就是入戏,而我,就是因为假戏真做,才会被组织追杀。”
“初遇那晚,工厂那个被焚烧的尸体,原本应当由我来杀了他,然后顶替他的身份,可是我心软了,他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曾帮过我。”
“绑架大林的人,也是你们组织的?”杨九郎托腮斜眼看着孟鹤堂,一副看戏的模样。
孟鹤堂偷瞄一眼周九良,轻轻点了点头。“组织分工明确,每个人都是单打独斗,只用暗号联络,不会见到其他人。但,我不一样,我一直和另一个人生活在一起,他是组织的头脑,也是我的、干爹…”
孟鹤堂一顿:“干爹屋里有一株兰花,香味特殊,只要常去的人,身上都会沾染上这种味道。那晚我在九良衣服上闻到了兰花香,结合尸体开车案,所以断定光头是组织里的人。”
“你们的‘扮演’有什么目的?”周九良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孟鹤堂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只是依照暗号行事,什么时候杀人,什么时候结束,全跟从暗号。”
“那么,把你杀过的人都写下来吧。”周九良突然拔掉吊瓶,晃晃悠悠的起身。杨九郎连忙扶住他:“九良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