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晰】1935(5)

“诶，你家有留声机诶！我可以看看吗？”周深清脆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还有那么多唱片...”客厅里缓缓传出悠扬的乐声，周深拉着杵在门口的王晰，王晰才睁开了眼，他这时已经站在了客厅，面前是周深。
“这是华尔兹的舞曲诶，我最近有在学...你会吗？我带着你跳一曲吧！”
王晰条件反射的伸出手，周深马上搭了上来。
“你好熟练啊，你学过吗？”
这声音不像是面前发出来的。
王晰怔住了。
他站在客厅中间，背对着阳台。
逆着光，他转过身，看到周深坐在了阳台的防护栏上，笑的灿烂。
然后，他看见他往后一仰，他快步跑上去，但已经抓不上他。
他于是，也只能，随他而去。
他感受到自己划过的空气中，泪在往上拽，但也拽不住他。
他好像是抱住了周深，但他下一秒就变成了红玫瑰花瓣，飘得满天都是。
他自己最终也扑到了红玫瑰花瓣上，地上全是火红。
红玫瑰乱得一片狼藉。
“我让他每天写日记，他有在他的日记里提到‘周深’这个名字，说是转校生。我想问问您，班上有这个人么？”医生夹在父母的哭声中，镇定地问着班主任。
“没有啊，我们学校现在是高三了，都不收转校生的，我们班更不可能有了。”班主任摇摇头，继续安慰着父母。
“那周深到底是——”
“是我堂哥的舞蹈老师。”一直沉默的祖父开口说了话，让其他四人都呆住了。
他拿出了两张残缺的照片和几张纸，上面隐约能看到是日记。
祖父把两张照片拼到一起，指着照片上的青年：“这个...就是周深。”
医生从祖父那接过日记纸。
“这一半照片和日记...是王晰出事前一天我整理老东西时整理出来的...之前一直找不到...原来是掉在柜子的缝隙间...”
9月29日
今天开始就是老师了，但不得不说，王家人真的好，夫人亲自出来接我...一定要好好教明成，至少不能亏了人家的热情。
今天还梦到了当老师的梦，不过对象叫王晰，他人真的好温柔。不过明成也很好！我要充满信心！
10月10日
明成在学校挺好的呀...但为什么偏偏是我呢...我这样被侮辱了...但我不能说，他家里人待我那么好，他也跟我保证只有这一次。我要相信他。
我不反对男男之事，如果是王晰的话，那样一个人，也一样疼爱我...不过明成和他完全不一样。
11月3日
他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这样！我就那么被辞退了...他还把所有事情揽到我身上！！！凭什么！夫人还算给我面子，私下里把我辞了，没有声张，叫我不要接近他们家，我也一辈子也不想接近了！
不过我又梦到了那个梦，王晰和我在跳舞，他跳的很好。我们也接吻，但我们是情人啊。
12月9日
上街散个步，游行的队伍就来了，被人当做学生一时半会儿没跑出来，肩膀上擦了一枪...我看见明成在队伍前面...我恐怕也活不长了...我挡了子弹...在梦里。不过现实没有王晰，只有王明成。生和死究竟有什么区别呢？恐怕我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王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