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辫儿的学艺生涯（二十五）(2)

“九郎，你是个灵透的孩子，在哪都能过得很好，以后自己想干什么，要走还是要留，你自己决定吧。”
“师父，我就陪着辫儿，哪也不去。”九郎坚定地说。
“孔云龙，有你护着小辫儿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哥俩少打点架，大孩子里边就你能惹事，注意安全。”孔云龙低下了头，默默承认。
“小岳，你是最亏的了，始终没个上台的机会。我就觉得你能成，别轻易放弃。”岳云鹏感动得直接跪了下来，低头痛哭，诺大的身躯此时竟也像那小儿一样，拿手背胡乱抹了抹脸。郭德纲环顾了一圈，看着每一个孩子，叹道：“可惜麒麟不在，我没办法当面和他说，这封家书你们交给他吧。时间实在是不短了，你们去吧。”四人含悲告别了师父。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绝望地一天天过下去，没有了打骂声，学徒们也没有了练功的劲头，连师娘叫孩子们吃饭也没有往常的热闹。直到师父出事的第十二天，半夜就听到街上枪炮声、呐喊声，马蹄声，呼天抢地的求救声，烧饼悄悄打开了门缝，小辫儿一看，是和那天几乎一样的乱七八糟的场面，不过这会喊的是：“段将军的军队进城了，所有商户黄旗全部撤下，换上共和旗。”
战斗打了整整一夜，天明时分小辫儿烧饼出门打听消息，北平又易主了。段将军夺了政权，翻看了监狱的案底，怒气冲冲地喊卫兵：“这个警备队长是谁？把他给我叫过来。
”那警备队长正是马六，郭德纲进了监狱后，蒋坤使了钱，马六从巡警一下子成了警备队长。
“这把人气死了是怎么个算法？曹公公一个老头子死就死了，你搞什么鬼名堂，鬼知道你把一些什么样的人抓来了。”段将军拍着桌案。
“他还涉嫌倒卖军火。”
“有证据吗？”
“蒋坤说的。”马六小声回复着。
“你耍我是不是？我这财政紧张成这样，军费都不够了，这些年轻力壮的男人每年要交多少税？现在好了，不用交税我还得养着他们。让他们交一笔保释金赶紧滚蛋！看押巡警裁掉一半，你要是嫌警备队的饭不好吃你也给我滚！”马六急忙听命，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500银元？他们想逼死我。把我们都卖掉也凑不上这些钱，我真蠢，居然以为忍过去就能柳暗花明。”小辫儿听到九郎的话直接炸毛了，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别喊，我这也是刚听看押巡警说的，他失业了，我正巧在来的路上碰见他。问题是师父根本没有倒卖过军火，只不过和栾老爷说过话而已。他们凭什么拖着不放人？”九郎说。
“栾买办，栾买办！”小辫儿叫出声来。
“栾买办？对，栾买办！只有他有这么多钱。”九郎恍然大悟。
“他们家出了这档子事，栾哥哥也该知道。”从这些人手中拿钱可不容易，小辫儿决定接下来要和栾买办斗智斗勇，他平时见了栾云平就怕，不过今天他要利用一下哥哥，见到了希望的火苗，他又有了力量迎接新一轮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