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5)

周围的人开始圆场。
马嘉祺衔着一丝笑意，拿起酒杯轻轻在王海荣放在桌上的酒杯上碰了碰。
愚蠢。
周围是穿着 裸 露 的男男女女，空气里满是混杂着的烟酒味道，杯中盛着迷惑人心的麻醉剂，音乐声开到最大，强有力的鼓点声一下一下敲击着马嘉祺的耳膜，他已经有点头晕。
DJ换了首节奏更强劲的歌，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呼声。
丁程鑫在一片嘈杂中望向马嘉祺，一双凤眼开始间歇性混沌，脸上攀上不易察觉的红晕，显然是快要不行了。
王海荣起身去了厕所，丁程鑫闪身从舞池中钻了出来。
王海荣显然是夜场的常客，路过的酒侍都称他一声王哥，他笑着应和，还不忘 揩 走廊上的丰 腴 美女两把油。
“呵，能有什么本事，毛都没有长齐。”王海荣洗着手，手机夹在肩膀上，“放心吧，什么业界第一，不过是长了张好脸靠女人上位，就这样还想从我们手里抢项目？”王海荣往水池里唑了口痰，“看我不弄死他。”
王海荣把手往衣服上蹭了两下，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漂亮少年的脸。
丁程鑫眉眼弯弯，靠着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底却看不见一丝笑意。
王海荣的眼里开始放光，脸上腾起掩饰不住的 欲 念，他好歹千万身家，什么漂亮美人没有见过，可眼前的男孩眉眼如画，勾起的红唇一片水光，上挑的眼尾勾的人心神不宁。
王海荣忍不住上前走了两步，只是正欲调戏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开口也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一股血流顺着口腔流下来，言语被糊在喉咙口，再也没有机会说出。
王海荣死不瞑目，可丁程鑫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身后是遍地开花的红艳，眼前却是厚重积压下的黑色月光。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也问自己。
马嘉祺强撑着一丝意志送走所有人，深夜的寒风吹的人难得清明，却也架不住酒精上头。最后一点意识消失之前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香软的怀抱。
橙子味的。
06
马嘉祺难得睡过了点，睁眼已是上午九点。宿醉的大脑还未清醒，意识回笼后才看到身侧那张熟睡的侧脸。半个脑袋埋进柔软的被子里，长睫在眼睑下扫下阴影，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偶尔无意识地哼唧两声，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马嘉祺怔了两秒，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丁程鑫被这阵动静惊醒，眉心因美梦被打断而微微皱起，睁眼却看到一旁的人带着惊愕的表情。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好看的狐狸眼弯起狡黠的弧度，嗓音是晨间独有的暗哑低沉，“早啊。”
一大早出现在枕边的美貌少年，带着二十出头特有的少年气，举手投足间满是撩拨。
下腹不可避免地窜上一股热 意，马嘉祺眉头一皱，翻身下床。身子勿得一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你昨天吐了一身，光是清理就费了我不少劲呢。”
丁程鑫没有起身，窝在床上半撑着脑袋抬看他，被子滑落 露 出 胸口一片白 皙。
马嘉祺转过头不去看，命前台送来两套干净的衣服，然后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