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辫儿的学艺生涯（十七）

郭德纲回卧室拿了一个垫子交给杨九郎，向书房一指，杨九郎会意，推开了书房的门，小辫儿正跪在那里抄书。一见九郎，脸腾地一下红起来了。“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出去。”
九郎把垫子往地上一放。“别拧啦，你这三天两头的，哎，咱后院的鹦鹉都学会求情了。”
“用你管，小眼八叉的。什么味儿这么香？”小辫儿吸溜两下鼻子。
“门钉肉饼，你这嘴可真叼。”
小辫儿可怜巴巴地盯着九郎。
“不是不用我管吗？”九郎歪头看着他，整个人靠在了墙上。
“起不来。”小辫儿软软糯糯的声音还真是可怜，九郎只好上前扶起再给他垫上，小辫儿腿酸得已经动不得了，借力揉着膝盖。
“还差多少？”
“哎呦~十二篇。”
“我帮你抄。你趁热吃吧。”
“不行不行。”小辫儿听到这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放心吧，师父让我来看你的，要不然我敢拿吃的进来。”
师父还是不忍心罚他，小辫儿想到这心里暖暖的。放心咬了一口肉饼，咸香酥脆，一口下去，油滋了出来，润湿了嘴唇，弄得嘴唇软软的，粉嘟嘟、亮晶晶的，还有那酥皮挂在嘴边，散发着令人满足的牛肉香味。“真好吃，九郎哥哥你真好，我以后不再欺负你了。”
“第二十二次。”
二人抄完之后，小辫儿拿着交了差，又唱了一遍，伏在老郭膝上“爸爸”长，“爸爸”短地撒娇撒痴，哄的老郭心里热乎乎的。师徒对话再一次以“滚蛋”结束。
第二天德云社正摆出牌子准备演出，就来了一伙官兵，将刚刚挂了没几天的红绸摘下换上了白的。听闻消息，社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郭德纲只好宣布停止演出，在房中思量对策。栾云平敲门进来，说是侯先生差人送来一笔钱，说是预备给社里应急。
“人走了吗？”
“还没，人在大堂坐着呢，钱我也没收。”栾云平回道。
郭德纲看栾云平办事周到，暗自赞许。亲自到大堂见了来人，说道：“烦劳您替我谢谢师父美意，德云社开张已经用了师父不少，哪有拜师，师父反而给徒弟钱的，还是收回去吧。不是见外，我虽不才，大大小小的事也经历过几回，这事我处理不好，让人笑话侯家徒弟，我也没脸见师父了。”送走来人，栾云平还在等着师父说话。
“平儿早些休息吧，我已有了主意，社里日常事务还需要你帮着师娘操持。”
“放心吧，师父。”对于师父的决定，栾云平放在心上，却从来不多问。
“你想好怎么弄了吗？”王惠正纳着鞋底。
“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我记得上次我去马场，你说有两拨人过来问我。德云社成立这几天，陆续有人给我联系，说是孙中山的手下，邀请我去上海的相声社团演出，同时为他们创作讨袁的作品。原本我不想理会，敷衍了过去，如今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好端端的人家怎么会找你？”王惠心生疑虑。
“大概是在广德楼的时候就被人注意了吧。”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