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者

1990年11月16日，晨6：00
“呼——大清早的就顶着寒风一路小跑往学校里赶，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十岁呢。”夏尔拍了拍落在风衣上的雪，边哈着手边向着面前被警戒线团团围住的教学楼走去。
一名年轻的警员伸手拦住了他，夏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警证递给警员，那名年轻的警员只瞟了一眼便恭敬地把警证还给夏尔，让路的同时还不忘标准地向他敬了个礼。对此夏尔已经习惯了，他摆了摆手，在小警员崇拜的目光中推开了大门。
平时的这个时候学校还没开门，所以拓大的的教学楼内部此时显得空荡荡的——除了夏尔要去的那间教室。教室位于教学楼一楼西侧，来往的警员们神色严峻，但在见到夏尔的同时都无不点头示意，足可见夏尔在纽约市警局里的威望。
“呦，看看这是谁来了伙计！”一名穿着蓝白夹克的年轻人双手插兜倚靠在教室门框上，冲着夏尔吹了个口哨。
“说了多少次了内特，工作期间不准穿便装。”夏尔无奈地摇摇头。
“你不是也没穿警服吗？”内特不以为然。
“我警服早上刚洗完，还没来得及烘干就接到通知从家里赶了过来，早饭都是在路上解决的。”夏尔转头看向室内，“案发现场情况如何？”
“多说无益，自己进来看看就知道了。”说罢内特就转身进了教室，夏尔也跟着走了进去。
教室四十平米左右，前后各一个黑板，四列木质桌椅整齐地排列在其中。南面开着四扇窗户，放学后会有同学负责关上，此时并没有打开。死者就坐在中间贴墙的位置，是一名黑人男孩，紫黑色的脸上清楚地烙印下生前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两名负责采证的警员刚刚完成工作，见到夏尔两人便恭敬地敬了个礼，内特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于是整间教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夏尔戴上橡胶手套，走近开始观察死者。死者脸色发紫，舌头吐外，眼球上翻，典型的由于缺氧窒息导致的死亡。脖子上有一道深可见肉的勒痕和几道抓痕，指甲缝里还残余着少许碎肉，身体也因死亡时间过长而出现了少许尸斑。
“死者名为吉姆·约翰逊，男，十六岁，就读于纽约第五公立中学，也就是案发现场所属的学校。家住在纽约布鲁克林区的一栋廉价公寓里，母亲早逝，只有一名做邮差的酒鬼老爹算是他唯一的亲人。哦，如果他老爹没喝多的话。”
内特耸耸肩，伸手翻到下一页，“死者是他杀，死因是脑供氧不足，凶器是一根类似于细钢绳之类的东西，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为十二个小时左右。尸体是今天早上被一名校工发现的，当时教室的门窗都紧锁着。这所学校里每间教室的门都有两把钥匙，一把在校工手里，另一把是由当天负责值日的学生拿着，而昨天负责值日的就是吉姆，现在钥匙还在死者手里。至于校工那边，我们已经问过了，昨天一整天钥匙都挂在他裤子上，所以凶手在行凶后从外面将门锁住的可能性基本被排除了，可以确定这是起密室杀人案件。”
内特抬起头，“这已经是本月第八起杀人案件了，局里的老头子们都快急疯了，再不赶快破案的话咱们平安夜恐怕得在局子里喝速溶咖啡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