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灵的历史-8.怀疑(2)

“拾寻，你原来是亮之国来的？”
“是啊。”
“我听说过亮之国的情况。想必你受了不少苦。”
“确实。可是谁让我们的国家不重视历史呢？”拾寻感觉现在游可也并没有在说什么质问的话来。也就暂时放下点警觉。谈论起亮之国，他还真是有些惆怅。“当时我们的亮之国，视文化艺术为根本，我们相信每个人都应该有着诗意的生活。我们都相信，只有那些美好的艺术品会留存在历史之中。”
“嗯！对呀。”作为对艺术有一定喜好的兽，讷灵也情不自禁插上一嘴。“我曾经很想去亮之国看看，那里的街道很美。”说完他就继续往炉子里塞木棍。刚才他在确认他们谈话的内容没有火药味之后，就打算让炉火重新燃烧起来，因为他在黑暗中找不到不久前掉落的挡窗户板。
拾寻接过讷灵的话头开始抒情：“世上绝不会有哪个街道比亮之国的更漂亮。你看看地砖上那些栩栩如生的花纹，看着那些溪流一样柔顺的圆与流线，走在上面简直让人担心会冷不防掉到仙境里。”
拾寻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他赶忙冷静下来，随后做出微微的惋惜：“可惜，亮之国再美丽，再有着诗意，也受不到海斯特的眷顾。历史把它遗弃了。那些凝结着智慧和血汗的艺术品，一团火就烧得无影无踪。”
“宏之国太过分了。”讷灵听不下去关于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的描述，他站起来走到拾寻跟前：“我要是有什么力量的话，那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惜，我太弱小。想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也不够。”
拾寻缓缓地摇摇头，像一个站在客观立场的学者那样用沉着的语气说：“你大可不必因此太过惋惜，这是历史的安排。海斯特的旨意不能更改。我再怎么不愿意看见祖国的毁灭，也不能违抗这一点。”
听了拾寻这么说，讷灵似乎也觉得拾寻实在过于屈服于他所说的历史的概念。此外他担心游可听了拾寻这番关于海斯特的见解，又开始生气。于是他赶忙补充道：“虽然你说的海斯特，我们可能真的难以反抗他，但我们也不是完全无能为力的。我想，在这个世上还有很多人，有着没法放弃的东西，有着不得不坚持的东西。有了这些念想，他们还会持续的斗争下去的。”说着，他轻轻拍拍游可的肩膀。对他轻轻地摆着爪子。
“讷灵，你别担心，现在我不会再对拾寻的话不满。”
讷灵听了，放下心来。然后继续在屋里找木板。奇怪的是，窗户附近的地面空空荡荡的。这个窗户板刚才好像还在显眼的地方，现在又哪里去了？游可回头看看着急着找木板的讷灵，顺便看了看刚才被自己悄悄踢进橱柜底部的那块木板。讷灵现在完全没有往那里找的迹象。接着，游可回头看看拾寻，发现拾寻挪动了脑袋，从某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如果游可想得没错，那么刚才那一刻，他明显在观察着讷灵的动作。
“说起海斯特······”游可拖着那个“特”的尾音，然后目光开始锐利起来。拾寻觉得这个眼光正往自己的肺里戳，几乎让自己有些气短。
游可停顿着，忽然像说绕口令一样把剩下的话倾泻出来：“你知道所谓海斯特使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