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怀念(2)

“如果你不改变你内心想法的话，结果总是会这样的......还有，你要知道，其实她......”
“我会改变的，我只是......只是没法以现在的样子见她，我真的不能，我忍受不了，所以才会选择这种方式。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这次......请把转换功率开到最大吧。”
黄振宁盯着我，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林双黎来了，见她一面吧。如果你答应，我就冒着被处罚的风险再给你做一次梦间旅行。”
我又怎么好意思见她呢？可是如今非见不可了。
林双黎红着眼圈站在门外，我以为她会露出女性独有的那种柔弱纤细的表情，谁知道除了能从红眼圈推断出她是个刚刚哭过的人之外，她的表现完全不掺杂一丝忧愁或是悲伤，她只是严肃地盯着我，没有说话。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长得很漂亮，面对这张脸，我一直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平静地不发一言。
“走吧。好久没见，我请你吃饭。”她终于开口了。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我尽量显得不那么在意她的反应。
“你说的重要的事就是指这个？”林双黎指了指实验室外贴着的海报，“用愿望转化梦境从而影响心理状况，改变人格缺陷？”
“没错。很快，我就会恢复到像以前一样。”
“我真想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或许有缺点，每个人都有缺点，但你绝对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我相信你，你应该比以前更优秀的，跟我走吧，再孤注一掷的话......”她显然知道了我最近遭遇的各种事情，还有进行这种实验会造成的影响。
“我有......我有很怀念的东西，我要去追寻它。”我低下头。我特别讨厌她说的那种话，但又无从反驳，因为她话里的那个人恰巧也是我希望成为的。
“别逃避了，那从来不是你怀念的东西，你只是给自己停留在过去找了个借口。”林双黎的声音明显发生了变化，温柔、明亮、振奋人心，似乎是那样。她似乎是知道我喜欢那样的声音。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逃避。别说了，我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转身迈向实验室。
她抓住我的手，不过只捏了一下，便松开了，她从那股力量中得知了我的决心。
我躺在实验舱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平复自己的心情，我注意到黄振宁似乎被林双黎拉到一旁，两人小声地交流着什么，我有些害怕黄振宁被她说服，不给我这最后一次机会。不过我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不多时，黄振宁又重新走过来，开始给我调试设备，舱盖落下，我的眼前也缓缓变黑。
我希望这一次能成功。
二
林双黎走在前面，我跟在她身后。我们两人手上都挂满大包小包，逆着人群向前穿梭，周围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几乎要满溢出来，今天是平安夜，街道上比往常热闹得多，让人有些烦闷。路过那家商场的时候，我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姐姐，要她等我一下。本来我是没想着有那么巧，能与她在一条街道相遇，不过抱着试探的心态凑上去仔细看了看，竟然真的是宁沐心。我们有三年没见了吧，我想，如果没有这个巧合，兴许时间还会无限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