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玉兰花的第311次调教(6)

“打扰了！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直到阳光完全射进来，我才看清楚屋内的状况。这是一件不大的阶梯教室，教室里面只有两个女生，一人短发遮住了脸，侧身坐在椅背上，一人背对着我。
“啊，你来了。欢迎加入‘我的社团’。等一等，别跟我说什么‘我有兴趣爱好，我要加入音乐社！’这种话，你也知道，这破学校就是规矩多，强行要我们加入一个社团。所以我创了个社团，随便起了个名字，就是方便混这个学分的。你坐就好了，不碍事的。”
短发女生说话了。她斜穿着校服，腿上纹了个“愁”字。很奇怪，她明明脚底下酒瓶子都堆成小山了，说话声音也没有变得沙哑，仍然很好听，也听不出半分醉意，仔细看她手中那个瓶子，居然，是果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喝果酒的酒鬼。
那女生似乎是瞟了我一样，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咳嗽了两声，声音顿时变得粗哑：“咳咳，总之，我叫Wendy，社长，喏，就那个书呆子，叫陆婕。社团活动，什么都没有！你平时也不用来，不要打扰老……我喝酒！走吧！”陆，是我母亲的姓，我还蛮喜欢姓这个的人的，我多看了陆婕社长一眼，却只看见社长的袖子鼓鼓囊囊。
“可以再坐一会，不碍事的。坐吧。但不要说话，我想再学一会。”头发稍微长一点的女生，陆婕说话了。
“嗯。”我其实还蛮喜欢这里的，这里意外的没有酒鬼的体臭味道，却有一股淡淡的果酒的香气。
一时间，房间里面再没有人言，听着笔在纸张上飞舞，听着水在咽喉中流淌，我突然感到很安心——甚至比家里面还让我安心。我头依着墙壁，就这么不知觉地睡了过去。
“你们还想再待着，就待着吧。我要出去一下，可能不会回来，也可能会回来。”陆婕社长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吵醒了我。我睁开眼时，她已经走到门口了。陆婕扎紧了校服的兜帽，我还是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只是感觉声音，有点像Wendy，却有种说不出来的不一样。社长紧紧握着袖子，她走到门口，却把手捶到门上，重重地捶出声音。良久，才缓缓打开门。外面，已经是夜里了，月光洒到门外的走廊，照出浅浅的蓝色。
“好美啊……”我不自觉看出了神，心里突然多了一些对学校的期盼，即使我甚至都没有确定加入这个学校——虽然凭着分数，我想上的话，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是怎么，有风？”
那不是风，那是一对漆黑的大手。
其中一只把Wendy抓了出去，我仍然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看得见她的嘴，居然，在笑？
另外一只也抓向我。我有种直觉，我会被这个黑色的大手杀死。
或许，我曾经死在这大手手里呢，或许呢。
我要死了吗？
那大如墙壁般的手冲到我的面前，却用很轻微的动作擦掉了我的泪。
我缓缓闭上双眼，让泪水全部流出来。
闭上眼的时候，我听见门外有不连续的两声。
“噗，啪叽”
“噗，啪”
那应该不是Wendy，刚才还在笑着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