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龙之介：南瓜(2)

“What，ho！help！help！help！”（什么？噢！救命！救命！救命！）南瓜这小子一听，突然面如土色，像要咽气似的说：“How，now！a rat？Dead for a ducat，dead！”（噢！出事了！来人哪！快！）说时迟那时快，南瓜突然拔出奈良茂身旁的短剑“扑哧”地刺人对方的胸口。若是真正的波洛尼亚斯，此时应涂说：“O！I am slain.”（啊！我不行了！）但短剑利锋刺中了要害，奈良茂只哼了一声便断了气。据说当时血溅四壁，别提多吓人了。
“瞧见了没有？我可不是净开玩笑！”——说完，南瓜就把短剑撇开。他身上也许溅了血，但因穿了红天鹅绒坎肩所以并不显眼。不管杀人与否，“南瓜”市兵卫看上去，仍旧是梳了“由兵卫”发髻、身穿大礼服的皮条客。但在现场客人看来，或许判若两人——不是或许，而是简直判若两人。因此南瓜被宫府缉拿，从妓馆二层押下去的时候，绑绳的双手上盖了一件漂亮的和服，上面绣着醒目的梧桐凤凰。什么？谁的？当然是薄云太夫的啦！
打那以后，吉原区一直流传着南瓜的故事。如此看来，把任何事情都当成玩笑，是够危险的。因为，不管说话时是否带笑，正事无疑就是正事。
大正七年（1918）二月
候为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