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我是侦探的事务员》第七章：从理化学研究所到异能特务科（其二）(2)

“......”希尔刚要开口，一股莫名的阻塞感却让他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亲情——芥川一直以来珍惜的东西。所谓亲情是什么呢？在希尔眼中可以被视为一种安慰以及包容，它可以将性情截然不同的人拢在一起，无论是善人还是恶人，都可以从中获得安全感。或许就像雨果的那句话所说——“生活中最大的幸福是坚信有人爱我们。”
太宰像是自言自语般开口：“一切有追求价值的东西，在得到的瞬间就已经注定会失去。我们从‘无’的状态中诞生，最终又会回归混沌，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不惜延长痛苦的人生去追求。”
希尔愣住了，太宰在此情此景下突然吐露自己的心声令他猝不及防。他无法反驳太宰的话，太宰说的对，人类从混沌中诞生，又会回归混沌，届时，什么都无法带走。但问题出在“痛苦的人生”上，为什么太宰笃定人生是痛苦的呢？事实上，这个问题展开了想，细思极恐，人类进化出眼睛，所以能看到事物，进化出耳朵，所以能听到声音，会不会，这个世界其实是极为光怪陆离的，只是人类没有进化出相应的器官所以无法感知呢？类推到这里，是不是因为其他人都太迟钝了，所以感受不到所谓的“痛苦”呢？
这时，希尔又想起了佛家中的一个说法，相传六道轮回中的“饿鬼道”，生命中的大部分都处于饥饿的状态，他们干渴难耐，水流到嘴边时，在他们眼中却变成了火。虽然，他觉得这个比喻用在这里并不很恰当，但希尔的想法是——太宰眼中的世界或许和其他人不同，可能是太宰过于聪明，可能是太宰的心思过于细腻，能够在平淡的人生中体验到不可解救的矛盾、难以调和的冲突。但是，太宰不是“饿鬼道”也不是所谓“天人”，他和其他人类一样，都是碳基生命体，是个活生生的人！
“太宰，”希尔停顿了一下，他需要这些时间让自己能够发出声音，“无论是谁都会找到适合自己的活法，享受生活的乐趣不是某些人的特权。”
太宰不说了，又变回平日里嬉皮笑脸的状态。“希尔的大道理真是一套一套的，不去当小学校长可惜了。”
“This world is not merely a bad joke, neither life a vulgar flare amid the cool radiance of the stars, and existence an empty laugh braying across the mysteries. (引自NCE4 Lesson24，有删改。意为：这个世界不只是一个拙劣的恶作剧，人生不只是群星寒光中平凡的一闪，存在不只是对神秘事物的一阵空虚的笑声。）”希尔没有回应太宰的调侃，“这是我故乡的一首诗。大道理，有时候还是有讲讲的必要的。”
太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对了，太宰，事情由我跟森先生说吧，现在事态已经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有些事情要好好跟森先生商量一下。”
太宰看了他一眼。“已经......到了要团结三方力量的时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