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一百一十四）(2)

“我真没想过下耗子药，不过我想过偷偷欺负他，——谁让他妈欺负你呢！”安心：“他妈怎么样，跟他没关系，弟弟就是弟弟！你和弟弟要像，”回头看一眼安祺,“妈和小姨这样，不许你欺负他！他比你小十岁，就算不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去欺负一个小你十岁的孩子！”祥祥大力点头：“妈，我错了！你别再生气了。”林知凡抚祥祥头：“你告诉林叔叔，为什么你要给你爸茶里放盐？”祥祥：“他跟陈艳玲瞎腻乎，我看了生气，想捉弄他一下，不过没敢。”林知凡：“怕你爸打你？”祥祥：“是不忍心，我爸其实挺不容易的。”林知凡对安心：“你看安心，祥祥是个厚道孩子 ，他不会真的做出出格的事，你对这点应该有个起码的了解。”安心：“你认为他对陈艳玲做的那些事还不够出格？”林知凡：“他做那些事的时候也并不忍心，我听他说过，不过他一想到你，因为那件事，背着人哭了一个月，他才狠下心来，出发点还是为了你。
这小子，别的不说，这份孝心真是没人比得了！”安心口气软下来：“为了我也不能什么都干！干犯法的事也为了我，那我还不如没生他的好！”林知凡轻轻摇着祥祥肩：“听见了，小子？犯法的事不能干，否则伤了你妈的心，那你就不是为她好，而是害她了，明白吗？”祥祥：“我明白，林叔叔。”安祺：“只怕是嘴里明白，心里还糊涂呢！”祥祥：“你说什么，小姨！”安祺：“那我问你，要是将来有人欺负你妈，骂她，打她，像你爸打陈艳玲一样用棍子打她……”祥祥气恼：“他敢！谁敢那么干，我千刀万剐了他！我，我拿刀片在他身上拉一万个口子我！”安心皱眉：“你这又是跟谁学的？什么拿刀片拉一万个口子……”林知凡：“安心，慢慢来，不着急，他还小呢！慢慢来。”安心看祥祥，祥祥靠林知凡怀里，安祺与安母看着林知凡、安心、祥祥三人，一只老式挂钟当当敲响，时间已十点。
夜晚，安母家餐厅。从餐厅门口望出去，客厅以及两个卧室都黑着灯。餐厅墙上一只石英钟指针已指向十一点，安心一人坐在桌前，面前有酒瓶，酒杯，杯中是半杯米酒。安祺出现在门口。安祺：“姐，我猜就是你。怎么了，睡不着？”安心：“明天你有什么安排没有？”安祺：“怎么，你有事吗？”在安心身边坐下。安心：“我想去商场，给祥祥买几件冬天的衣服，想让你帮我参考参考。”安祺：“没问题，我陪你去。”安心：“我坐这儿想了半天，我居然从来都没给祥祥买过一件衣服，都是他爸给买，还有你和妈。儿子长到九岁了，没穿过我这当妈的买的衣服。”安祺搂安心肩：“内疚了？”安心：“还有宋和平，我也没有帮他买过衣服，给你买衣服还是你小的时候，长大了也再没买过，都是你给我买，还有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