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菩萨蛮(二十四)(3)

未等韶珍开口，门外来报，太子来了。
“君父，方才儿臣听到绮华殿出了事，护驾来迟。”
“没事了，你先坐到太子妃那去吧。”
杨淏翔张云雷四目相视，并肩坐下。
韶珍看到杨淏翔坐下，身子侧到他那边，拜了三拜，道:“太子殿下，小人对不住您。”
杨淏翔疑惑的看向皇帝，皇帝眼神躲闪，审问道:“到底何事，你快一一述来。”
韶珍话未起，不料夏和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刺向韶珍，杨淏翔眼疾手快，拾了杯子掷过去打掉了夏和的匕首，三五个御林卫冲进来押住了夏和。
韶珍吓得哆嗦，眼圈通红，咬咬牙道:“陛下，十一年前，小人受德妃指使，给先皇后药里下了毒，致使先皇后毒发，其实……其实先皇后并非病逝。”
虽早知道了真相，杨淏翔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张云雷坐在他身侧，紧紧握了握他的胳膊。
德妃用尽力气争辩道:“你胡说。”
“闭嘴。”皇帝呵了一句，德妃跪在皇帝脚下，哀求道:“陛下，妾是冤枉的，这个韶珍一定是在报复妾，怨妾平日待她不好。”
“倘若报复，夏和为什么要杀她?”
夏和也算是忠心护主了，德妃依旧哀求着。
韶珍继续说道:“陛下，当年于贵人看到了小人下毒，德妃就让夏和暗中杀害了她，还有她的侍女春和。还谎称于贵人知恩殉葬。”
皇帝素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刻却是慌张失措。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皇帝说完，杨淏翔盯着皇帝，看不出什么意思。
“陛下，小人便是证据。”循声而来的不是别人，亦是死而复生的春和。
夏和到底还存些人性良知，看到妹妹那一刻便忍不住了。
三人将事实述来，而均未道皇帝换药之事，韶珍夏和不知，春和是听了张云雷的话没有说。
皇帝仰头而叹，此时，张夫人又站了出来。
“陛下，小人曾侍奉先皇后多年，承蒙先皇后恩惠才有今日，当年宫内变故，先皇后的近侍韶瑛托人给小人带了这封信便殉主了，当年小人胆怯，不敢呈上，如今方示，望陛下恕罪。”
德妃跪在地上，泪已哭干，这一刻，殿内静谧吓人，直到杨淏翔哽咽稽首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请明查。爹爹，九郎求您，还母亲一个公道。”
“九郎，快起来。”
皇帝好像极少这样慈爱的语气与他说话，张云雷急忙过去扶杨淏翔起来。
“传朕旨意，先皇后一案，乃后宫之事，全权交由太子妃审理。”
这倒是让张云雷没想到，顺口问了句:“陛下?”
“后位空悬，太子妃位同中宫，此案涉及人员任凭你处置。”
张云雷吞了吞眼泪，道:“臣遵旨。”
皇帝到底也没看那封信，内容是韶瑛本以为自己已经换了药，却不想皇帝错误致使先皇后中毒而亡，韶瑛怨自己而悔恨自裁。
德妃万不会想到，韶珍被处刑时太子就已安排好了一切，将人救了下来。
证据确凿，也没有需要多查探的地方，倒是又审出了德妃残害皇嗣几桩事。几日下来，张云雷本就食欲不振，愈发吃不消，有时累了就在清晖殿偏殿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