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菩萨蛮(二十六)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古风ABO
婉烟如织——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杨淏翔换好药回来见张云雷坐在床边，轻抚小腹，意态娇柔，鬓边垂下一绺青丝，嘴角衔着一抹甜笑。
这个场景，不管多少年后，杨淏翔都记得，他最宝贝的夫人怀每个孩子时候都这样，带着甜笑，对他说:“九郎，我原以为我此生最好的事只一件，便是嫁给你。不曾想，你又帮我添了一件。”
这好事，可添了一辈子。
“九郎。”张云雷抬起头，唤他。
杨淏翔过去蹲下身将张云雷垂在床边微凉的脚抱在怀里，暖了又暖。
“怎么下了地?”
“刚出去了一下。”
杨淏翔像捧了一团轻雾般小心，将人放进被子里。张云雷亦理解他的谨慎，毕竟自己也有些。张云雷拉住他的手，问道:“疼吗？”
“不疼。”杨淏翔柔声道，也知道张云雷必定不放心，背着他坐下，“你看看，便放下心吧。”
张云雷轻轻碰了一下微凸的纱布，没说话，侧过身，杨淏翔也转了过来，张云雷躺在他腿上，手心垫在脸侧。
“你一定知道是谁打的了。”杨淏翔稍一颔首，能看见张云雷睫毛缓缓扇动着，灯光柔和，笼罩得他侧脸的轮廓水墨画般晕染出一个摄心的模样。
静默良久，张云雷方开口道:“陛下不是故意打你的吧?”
“嗯，不是。”
张云雷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道:“九郎，这一路我想了很多，就在我晕倒落在你怀里的时候，我顿时就全明白了。其实陛下，一直在偷偷护着我们，对不对？”
张云雷鬓角的发在杨淏翔指尖辗转了很多圈。
“对，从我娶你，不，从我当上这个太子开始。”
“春和说，先太子从未有必要日日晨醒昏定的规矩，可是你为太子时，陛下严令你日日到他跟前，东宫卫领说从前的东宫卫和其他王府府兵无异，如今的东宫卫，均是从骁骑营里选出的精兵。”
听张云雷说完，杨淏翔淡淡道:“太傅当日将买官之事揭开，清了吏部，以右相的手段，他的臂膀被折了，鱼死也必然要闹个网破。我本以为救不了太傅了，是程翁，无意中提醒我，娶亲可赦免太傅的罪。”
张云雷将杨淏翔的手牵了过来，接着道:“当日陛下将你禁在渝州，原是做好了被广郡王和右相逼宫的准备，不想让你回京是怕你身陷险境，幸好李将军震慑，他们未敢轻举妄动。陛下也没算到我会那样做救你回京，程翁说，当日在大殿见我血流成泊，陛下在淓阙殿自言自语，他唤着母后的乳名，说，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化成血时我不在你身边，就这一桩，你便可到了奈何桥也不用理我。九郎，德妃伏罪那天，你跪在宸安殿前面，程翁与我说了许多。”
“这一年来，六部，二十四御史，现如今除了右相和廷尉司的几位官员，朝堂不知何时已然是君肃臣忠。我知道，这不是我自己能做到的。”
张云雷感觉到一滴微凉落在了颈上，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执着杨淏翔的手，放在了小腹上。许是错觉，杨淏翔觉得孩儿那里尤其温热，他俯身吻了下张云雷的肩膀，低声道:“可母亲还是走了，王兄也走了，舅舅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