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成真(11)

“没有……什么都没有，早就烧没了，骨头都烧成渣了。”
“那可麻烦了。”
二十二
“按照你的想法做吧。”她背对着我。
周围什么都没有，我们处在一块纯白的空间之中。
“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吗？”我必须要完成那个约定。
“你是说‘时机到了我就告诉你’那句是吗？”
“对，等了快四十年，现在是时候了。”我握紧拳头。
“所以说你的计划是什么？”她似乎不怎么高兴。
“首先，我想把你和我分开，成为两个单独的个体。”我说道。
“‘思维克隆’，是叫这个名字对吧。”她叹了口气。
“如果是单纯地把所有构成‘我’的成分全部克隆，那么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我向她走了一步，“但是要准确地把我所创造出的，构成‘你’的部分单独克隆出来有很大的难度。”
“这就是你所寻求的东西。”她喃喃道。
“对，我一个人做不到，必须借助他人的帮助。”
“就算单纯地为了自己的私利？”
“就算是单纯地为了自己的私利。”
“就这还用相互利用来为自己找借口，真是恶劣到了极点啊。”她笑道。
“对，我知道。”我又向她迈了一步。
“然后呢，下一步是什么？”
“然后是消除我们的一部分记忆，我们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
“在哪里？”
“脱离这老朽的身体，在我创造出的电子世界中。”
“这就是你四十年来的成果是吗？”
“对，我开始预计只需要二十年……结果到后面年龄开始阻碍我的工作。让你久等了，抱歉。” 我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
“就以我一定会答应为前提？”
“你不会拒绝我。”
“为什么？”她试图将手从我的手中挣脱开，但没能做到。
“因为你是我创造的，是我的附属物。”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也把她当作是你的附属物对吗？”她说。
“……”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要不然呢？”挑衅下，我感到了时隔多年的愤怒。
“自顾自地就死了……”我的眼角留下了痛惜的泪水。
“所以说你最害怕的其实不是失去她吧……”她大声地笑了出来，“你最害怕的其实只是失去你的所有物而已。”
“是又怎样？”
“不怎么样，只是觉得很可笑。”
“有什么可笑的？”我扼住她的咽喉。
“可笑就可笑在，我和她全部都懂，却还是爱上了你。”她哭了出来。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按照你的想法做吧。”她的面庞被泪水完全打湿，“求求你，把我的记忆消除吧。”
二十三
潜意识里，生物都是想要活下去的，想要被肯定的。
对个体来说，这是最基本的本能；对潜意识来说，这是最终的梦想。
如果没有别人来告诉个体，个体也会告诉自己。
我的存在具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