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灯红酒绿 华飒番外 留不住的温度(3)

等人都走光了，小飒才慢慢放下胳膊，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做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肩上沾上不知从哪飘下来的枯叶，身旁腐败的垃圾气味刺激着人的鼻腔。
双目紧紧盯着混在污泥中的面包，刚才不管多疼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孩儿，忽然红了眼眶，一滴泪掉落，迅速被小手慌乱抹去。
哭是最没用的东西。
在以往不知重复过多少次相同的情境中，多少次的崩溃大哭甚至发泄怒吼，不会有人怜悯。
有的只是更恶意的谩骂，甚至不知从哪泼来的驱逐的脏水。
小飒爬起来，跪在一堆垃圾里重新翻找起来。寻觅很久直到小道外面的光也渐渐昏暗下来，才终于放弃。
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一只老鼠让人惊地后退一步，停在垃圾桶边上不动。
小飒盯着老鼠漆黑如豆的眼珠，突然下定决心出手抓住了老鼠。
带着老鼠，从昏暗的小道拐拐转转几次，走到一个破旧的，不知多久之前拆迁了一半而废置的房子里。
屋顶全部已经挖掉或坍塌，四面只有孤零零残破的水泥墙。黑暗的墙角边铺着一块儿破布，大概是小孩儿找到的休息的地方。
小飒在破布上坐下，安慰自己总归不是一无所获。四处找了一个磨得有点尖的石块，对准老鼠身子思索如何下手。
华少一路跟着小孩儿来到这里，此时天已经黑了。一向警惕的人疑惑地探察四周，目光锁定在一堵水泥墙后的另一频呼吸。
想提醒人，微启唇后顿住，半晌又无力地闭上。
果然，墙后突然冒出一个人影迅速逼近小孩儿身边，一把刀抵在小飒脖子上。
华少看清比小飒大约高半头的持刀人的脸后，瞳孔中闪着惊诧，一只手不自觉触唇。
黑暗中虽看不清这个稍大的孩子稚气的面庞，华少却分明认出……
那是幼时的自己！
童年时期的记忆早已模糊远去，又被迫被人拉出，反复回忆寻找。
只依稀凭此时的时令与场景碎片，隐约拼凑出是自己当时不服从家主的安排，伤了一个记不清教什么的老师，从华家暗部逃了出来。
已经记不清路上遇到了什么人，只记得大概逃了三天，就被抓了回去，打得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后来还是被扔回暗部。
华少突然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孩，轻笑一声。
原来，早在这么早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了。
只是那时的你我还不知道，眼前人将如何搅乱彼此的余生。
“别出声。”
小飒自始至终眼神中没出现明显的波澜，微微颔首让小华少放下警惕，把刀收了回去。
“你为什么在我家？”
“你把这儿叫家？”
小华少嗤笑了一声，放轻呼吸随意地坐在小飒身旁，注意到他正在流血的伤口，从鼻息冷哼。
“废物。”
“……”
在一旁的华少登时火冒三丈，恨不能重新教小时候的自己说话。
“你身上也有。”
“我身上的血不是我自己的。”
小飒不说话了，自顾自研究怎么对付手上的老鼠，石块在老鼠身上比划，迟迟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