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局(4)
“那只是推论吧?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吗?”
“当然有。”我把硬物倒出,“这把钥匙就是切实的证据。还得谢谢信里那句‘上帝也打不开这命运的锁。’提醒了我。”我又呷了一口咖啡。“现在,我只需要用它和锁住施仁的手铐匹配就可以确定您的嫌疑了。”
“不,不,我没有!我确实杀了那个女人,但那个穷酸诗人不是我杀的!”陶杰自知多嘴,便摆出一副凶恶模样“你以为还有机会上报吗?”
“陶老板,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的与你会晤?”呷完最后一口咖啡,我拿起摆在一边的皮帽。周围潜伏的便衣警察将陶杰围成一团,他们都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陶杰像泄了气的皮球。直到被押进警车,他还抱着减罪的愿望强调,施仁不是被他杀害的。
至少,破了施仁相念甚久的悬案。
会晤结束,我实在不知这个陶老板是太蠢还是太聪明。我能猜到他拿不出信件的原因,但是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他把钥匙放在信函里,为什么他要营造这么混乱的现场,还要让阿诚发现施仁的尸体。
从一开始,他的在场证明就十分牵强。被捕得原因,竟然是不小心口误承认的上一起案子的罪行。
会谈至半,在我正对这个案子疑虑愈深时,这个案子又儿戏般的被信函里的钥匙解决了。
太荒唐了,但又似乎是一切都说的通。
电话铃响,来电是刘队。
“嫌疑人已经追拿归案了,可以啊,老楚。至少了结了李霞的悬案。”
“了结了?真是太荒唐了。”
“哦,对了。法医的尸检报告显示,在施仁死前,就已经身患绝症,本是时日无多的人,也没享受好应有的最后一点时光。”
“......”
“老楚?”
“没事,我先挂了。”
或许施仁真的不是被陶杰那个混蛋杀死的。
夜幕曳着月亮的影子飘远,似是上帝的信徒拉着天使的手去摔跤。阿诚与棒球队的朋友们挥手致意,正朝我的方向走来。
几个月前,我与施仁共同接了起凶杀案。没有头绪的我在枝叶繁盛的白桦树下发呆,愁苦于字迹的事。
“老楚,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
“右手写字人人不同,左手写字人人尽同。”
阿诚朝我走来,棒球棍上黏腻着血污。这让我想起了施仁在九月份留下的最后一首诗:
哭嚎的厉鬼
你是夜寂的女儿
我们是命运的姊弟
跃入死神的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