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局(3)

“没说怀疑你，只是想清楚那段时间你在干什么。要是陶老板不介意，不妨早点交代，也不耽误之后的行程。”
陶杰面露难色，这让我疑心更甚。
“我那时不在家。”
“这就是你的不在场证明?”
“当然不是。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受邀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莫格街78号。”
见我眉间微蹙，陶杰慌忙解释:“现在我知道莫格街一共只有77号建筑，但是当时不知道，就因为这个莫名的地方，我还绕了两三圈。”
“有人可以作证吗?”
“我的管家。还有管理日程事物的秘书，他们都能证明。”
“那是你的人。其他人呢?比如可以证明你赴约的行人。”
“那个地方人烟稀少，鬼知道有没有行人看到?”
我感到荒唐。这样的话有太多漏洞，却又完全可以用他的逻辑自恰。而且他的样子真像有那样让他懊恼的事。不过，那封信...
“据我所知，陶老板平日琐事蛮多吧?信上写了什么，就能让您慌忙赴约?”
陶杰的右手伸向上衣口袋，但没有拿出任何东西。“没什么。”，他说，“有人想和我做一桩生意。”
“什么生意?”
陶杰面色大变，这次像熟透的桃子，红到脖子根。“难道商家的机密，也要跟你说?”
“陶老板，您可是嫌疑人。在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情况下，我可是完全有权利把您带回局子。”我这番话半真半假。不过，成功把他唬住了。他犹豫一番，最终也没有拿出口袋中的信函。
“我猜，信里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才让您拿不出手吧?”我虚眯着眼，见他目光闪躲，又加强语势。“依我看，这信是施仁写的，他找到了李霞悬案的重要线索，所以才要找你面议。”
见陶杰表情僵凝，我穷追猛打道“正因为你是杀死李霞的凶手，所以才去面议，想杀人灭口的吧。”
“因为你做事一贯招摇，”我轻呷了一口咖啡，接着说“所以会选择这样血腥的作案手法。再把尸体所在地的字条递给阿诚，让他报案的吧?”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陶杰高挥手臂，破口大骂。
“演技不错。”我打了个响指。“但是您还是忽略了不在场证明。除非您拿出信件，狠狠地打我的脸。”
“信确实是施仁所作。”陶杰把信函拍在桌上。“但是我知道他明白了悬案的线索，和我是悬案的凶手毫无关联吧?”
我打开信函，里面是工整的楷书:
上帝丢弃了魔鬼的权杖，也打不开这命运的锁。丧妻之痛，好歹有了些方向。陶先生作为凶手近来可睡得安稳?不如来莫格街78号会晤，总有些话谈。
施仁家正在莫格街77号。怕是记错了住址，出了点差错。但是很可能迷路的陶杰还是相遇了施仁，再出了这样的凶案。除了信函，信封中还有一硬物，我没有急着倒出，只是严肃地盯着陶杰的眼睛。
“施仁可在信中声明您是凶手了。”
“可是...可是我不是!”陶杰磕绊地说。“正是因为我不是，我才去找他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