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局(2)

廿五:天使
我去那边与你摔跤
记住
我是雅各布
廿九:上帝也打不开这命运的锁。
三十:上帝丢弃了魔鬼的权杖。
前页的日记来自八月份到十月份。他有足足一个多月没写诗。八月份他正与李霞缠绵，还未落定。之后九月份二人成亲。还没从新婚的欣喜中脱身，李霞就出事了。
八月:
初一:像一张破布的云
蓝色的光
透过白色的灰
蓝色是你的眼睛
一想到你
我就禁不住的傻笑
看着蓝天
宽厚的嘴唇流了出来
十三:活于弱冠
每天都想着吃点什么
想睡
有点闲心想你
也会想没有你
廿三:今天想忘掉你
失败了
明天再试试看
“痴情诗人?还是痴情施仁?”我紧绷着笑脸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目光又随着诗章游移。
九月:
十四:轻薄的面皮撑破腥意的雾
夜不再动人
是星星掉了漆
星星掉了漆应该是在暗示李霞出事吧，想到我赶去诊所见到那女孩儿的死相，还真是这个样子。
“头部有淤青，失血过多而死...两起案子竟然是相似的作案手法!”我恍然间意识到什么，收起施仁的日记本，冲出他的住宅，恰好看见阿诚换班。
“呀，平子哥!咱正打算走，稍你一程?”
“不必，我有点思路，要去找刘队。”
“成。咱要去打棒球，球棍几周前被人偷了，失而复得可真不容易。”
脑中充盈着陶杰奸险的笑容，阿诚的后半句话被我落在身后。
李霞遇害后，施仁一直纠结于这起悬案，这也是长久以来再无新诗的缘由。既若这般，他又何故在十二月末频繁的写诗?他那句“上帝丢弃了魔鬼的权杖”，莫非是找到了悬案的证据?真是这样，陶杰也确实有充分的动机将施仁置于死地，只是这样的作案手法，未免太过招摇?
不过推理的源头，正是相似的作案手法。用作案手法不高明来质疑整套推论，反有循环论证之嫌。再者，现场没有发现任何陶杰的痕迹，不高明的作案手法依然能成全高明的犯罪现场。当务之急便是查证陶杰十二月三十日的不在场证明。
得知夜间舞会泡汤，取而代之是与一个寒酸的便衣侦探约谈会晤，陶杰十分气愤。
“楚老师，这又要搞什么名堂?”
“上午出了命案，你可知道?”
“什么命案?”
“施仁死了。”
闻言，刻薄的笑容凝在陶杰脸上。他的手在上衣兜中摸索，又突然故作无事，把手放下，目光发滞，不知所思。
“上午十点你在哪儿?”
陶杰仍是恍惚。我正打算第二次强调，他的脸色又唰的变白，像是扑了面粉。
“怎么?你怀疑我?你怀疑我吗?”
这样的行为让我摸不着头脑。如果他是凶手，还选择了这样高调的作案手法，不应这般惊慌。但他的反应实在可疑，与该案毫无关系也像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