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zi］私有(5)

学校停学，工厂停工，但是医院和研究中心倒是打算和警局联手，彻夜灯火通明。 
李知勋曾经开玩笑似的问过权顺荣。 
“会不会真是你们M国的细菌战啊。” 
他讪笑着挠头，点开他的歌单让乐声弥漫在空间里，没有回应。 
如果是真的，李知勋恐怕也没有之前的坚定，没有之前的深恶痛绝。 
因为面前的这个人。 
他从集装箱里凭空走进他的生活。 
李知勋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破旧集装箱上崭新的锁。 
他没有办法不怀疑，只是不想怀疑，不愿怀疑。 
宁愿相信他是偷渡过来的，只是偷渡过来的。 
“知勋啊……”新调任的局长洪知秀找到他，坐在对面，欲言又止。 
“嗯？”李知勋抬头，眼睛里残留着来自权顺荣情话的笑意。 
“你们队的权顺荣……”洪知秀看到他的神情一怔，“是M国原来的警长吧……” 
训练有素的敏锐直觉告诉李知勋要出事，他暗自叫苦，祈祷着自己的猜测千万不要灵验。 
“最近上头有机密文件下来……”洪知秀为难地字斟句酌，“说是……” 
他何尝不知道李知勋和权顺荣的关系，只是李知勋再怎么说是自己人，这件事情是必须要通知的，以免留下后患。 
“是什么？”李知勋放下手机，正色道。 
洪知秀看到他的手在制服上装作不经意地一擦，就知道李知勋其实紧张得要命。 
“M国好像要发动进攻了。” 
心里咯噔一声，石头还是砸到了脚上。 
“什么意思？”李知勋努力梳理着逻辑，脑子里却一片空白，连说话都艰难。 
“就是权顺荣可能是带着病原体来的。” 
“可是他是在上锁的集装箱里发现的!”李知勋急道，语调陡然提高，“他总没必要把羊扔到作坊里在千里迢迢赶过去把自己锁在集装箱吧!” 
“不是……知勋你别急……”洪知秀拿出包里的文件，柔声安抚他，“我没说是一定，你先看一下出事那家作坊的进货单。” 
在一列一列一列的H国里，最后的一个M国就像柔软毛毯里的刺，让人恨不得拔之后快。 
“……所以他会怎么样？”李知勋无法直视洪知秀的眼睛，只是沉默一会儿，轻声问道。 
“目前不会怎么样，”洪知秀道，“我们还没有找到确凿证据，只是请你稍微盯着他一点。” 
“顺荣人很好，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 
李知勋是恍恍惚惚回到家的。 
恍恍惚惚地洗漱了躺在床上。 
李知勋想。 
今天真是难得的安静。 
妹妹也没有吵着粘他说要吃什么要玩什么。 
妹妹…… 
妹妹在哪里？ 
李知勋弹起来，穿了拖鞋就往卧室外面冲。 
客厅。 
没有。 
她的房间。 
没有。 
书房。 
没有。 
洗手间。 
没有。 
连衣服也来不及换，李知勋冲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