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zi］私有(3)

李知勋点点头，没打算继续和他纠结这个话题。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他重新坐回椅子上，“一个警长换大半个敌国，你说亏还是赚。” 
权顺荣呛不过他，就沉默着仔细打量李知勋。 
个子至少比他矮一截，眉眼干干净净，皮肤白白嫩嫩的像养尊处优的小公子而不像久经训练的大警长，要不是见识过他快准狠的开枪，权顺荣真的会以为是走后门进来的官二代。 
“你没必要看我，”李知勋冷不丁道，“我是警长，你猜对了。” 
权顺荣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李知勋就喝完最后一口可乐走出了审讯室。 
过了五分钟，又走回来，手上拿着钥匙串。 
他开了隔栏，又解了他的手铐。 
“如果不想死，就好好跟着我们混。”他俯下身在权顺荣的耳边说，“要是让我发现你真是M国那边派来监工的，我第一个崩了你。” 
权顺荣连连点头，脖颈上的汗流到绷带旁，刺激得伤口隐隐的疼。 
接下来的一个月间，权顺荣倒是乖乖地跟在李知勋后面到处处理因为病毒扩散引起的社会恐慌和动乱。 
权顺荣的能力很强，处理突发事件的逻辑思维也很清晰，用枪也得心应手，百发百中。 
但是警队里的其他队员明显对队长这种引狼入室的行为表示不能理解，也不好提意见，只能用各种方式孤立权顺荣。 
“知勋啊……”权顺荣捧着冰可乐凑到李知勋面前，“你渴不渴啊我这儿有可乐。” 
“你这周已经问了我第四次了。”李知勋头也不抬，盯着电子地图上像玫瑰糠疹一样出现得越来越多的红点，眉头紧锁。 
病毒已经从A区弥漫到隔壁区了。 
局里报上来的患者人数和突发事件几乎要压垮李知勋的警队，其他队要不是不敢要不是有后台撑着，每次都是他的队出警。 
该死的。 
李知勋真想狠狠地暴打局领导一顿。 
“又有事情了。”权顺荣拉着李知勋的手拿起嚣张作响的座机，“要通知出警吗？” 
“……嗯。”李知勋一边敷衍着电话里局领导的命令，一边把手从权顺荣的手里抽出来。 
他的眼睛不笑的时候像深春偶然被顽皮小孩扯下来的柳叶，眼尾吊起的弧度犀利而冷淡，不怒自威。 
可这样一个人现在蹲在他位置边眯着眼睛笑，尖尖的叶子被拉得往下柔和地弯起，脸颊上的肉也挤在一起，看上去就是一只家养的仓鼠。 
他的目光不偏不倚钉在李知勋的脸上。 
不知怎么的，李知勋的耳朵像是被搁在烤架上撒了孜然，红色从调色盘里掉出来撒了一地。 
他转过身不看权顺荣。 
“去通知出警吧。” 
李知勋有时觉得好笑。 
平时大概是生化危机看多了，自诩对丧尸病毒是丝毫没有畏惧感，但真的戏剧化地在现实中看到，看到妻子抱着已经变异的丈夫痛哭，看到被感染的孩子咬了一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母亲，恐惧就从脚底弥漫上来，变成冷汗流进长靴，把白袜浸得汗涔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