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志》第二章 （5）

鸟棚里，一只灰绿色的重明鸟，迎风，正歪着脑袋站着睡在栅栏里，鼻涕泡随着轻轻的鼾声忽缩忽胀。虎遥走到迎风跟前，拍拍它的脖子:“嘿，伙计，醒醒！”
迎风猛地一抬头，鼻涕泡“啵”的一声破掉。“啾?”
虎遥从鸟棚的角落里取了一袋鸟食，倒在迎风跟前的食槽里。迎风也毫不客气，示意地向虎遥叫了一声，低下脑袋吃起来。虎遥打开栅栏走进去，把鸟食袋子放在一边，取下栅栏上挂的刷子，给迎风梳理起羽毛来。这时，
“你们起的好早啊。”
不用猜，这声音肯定是羚羽。虎遥回头望去，果然如此。羚羽正微笑着站在鸟棚边看着他，身后跟着……
狐九。
虎遥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转过头继续打理羽毛。
“哟，学姐也下来啦！”狼洛忙打着招呼，“早啊！”
“呵，尽知道讽刺我，不早啦！”羚羽故作嗔怪地说，走到狼洛面前，打趣地，照他脑袋就是一敲，“天天为你们操碎心，精力哪有你们旺盛啊！”
“诶诶诶！”狼洛笑，头一偏闪过敲击，“我没这个意思啦，学姐！”
“哈哈，偶尔开个玩笑嘛。”羚羽笑容灿烂，安定下来，“行了，不闹了，破晓还饿着肚子呢。”
羚羽来到破晓身边，一只金黄色的重明鸟。破晓早就已经醒了多时了，欢叫着给羚羽打招呼。羚羽摸了摸它的脑袋，从角落里取出一个水桶，转身对身后的狐九说：“我去取些水来-狐九，你去给破晓添些食吧。”
狐九也不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羚羽于是提着水桶走开。狐九扫视了一番整个鸟厩，鸟食……好像只有虎遥随手扔在地上的半包。狐九只好犹豫地干瞪着虎遥脚下的半包饲料。而正在给迎风上鞍的虎遥，瞥见狐九对自己脚下的半包饲料“图谋不轨”的样子，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墙角里还有一袋！”
虎遥极不耐烦，恶狠狠地甩给狐九一句，倒把狐九吓了一跳。但他还是不说什么，默默地走到墙角去，拾起最后一袋私聊，悄悄地回到破晓身边，把饲料倒进食盆里。
听到虎遥一声怒斥，狼洛早就看了过来，走到虎遥身边，拍拍他的肩，“阿虎，别这样。”
“哼。”虎遥只是看了狼洛一眼，就继续整理起迎风的鞍子来。
而这时，羚羽提着水桶回来了。看着眼前，默不作声的狐九，脸拉的比驴还长的虎遥，还有旁边站着的狼洛，早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狼洛，”羚羽走过来，一脸严肃放下水桶，“你来帮我下忙。虎遥，”
羚羽转头直视着虎遥，虎遥假装专注地整理着鞍子。
“我们需要聊一聊。”
作为队长，羚羽算为数不多能让虎遥害怕的人。他固然傲气，但一遇上羚羽，总是蔫儿了下去，尤其是当羚羽约话的时候。
虎遥面无表情地放下手头的工作，跟随羚羽走开。
虎遥机械地跟着羚羽走开。一棵光秃秃的树下，羚羽站定，虎遥跟着停下。
一夜的积雪，铺在地面上有几层发饼厚。羚羽转过身来，注视着眼前的大猫，“虎遥，联盟军新兵第一课，讲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