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道淑女的短篇：折翼蝴蝶(3)

倒头睡下。
（三）尾声
夜里做了个梦。
我从家里的天台上飞起，飞出了地球，掠过坑坑洼洼的月亮，掠过红色的咆哮着沙尘暴的火星，掠过长着一只大眼睛的风暴肆掠的木星，掠过被石块环包围着的土星，掠过蓝色的有着上千公里深钻石海洋的海王星，我停在了淡橙色的冥王星前，这颗极寒行星上的冰比钢铁还要硬。
除了我的家乡地球，一路上的它们都了无生机，甚至谈不上美丽，更像是一堆脾气暴躁的大石头。
“不能再走了，更外面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我扭头，发现和我说话的是一艘探测器。
“那你呢？你干嘛还要往外走？”
“你知道吗？冥王星是在1930年发现的，那个时候距离你出生还有60多年，一战才结束12年，9年后就要发生二战，那年你们的国家还没有统一，爱因斯坦，居里夫人，罗素这些人都还在世……还有许多许多。你现在21岁，如果你能活100岁，那你死于2098年。可是冥王星要243年才能公转太阳一周，直到它被发现时算起，2173年它才公转一周，那是你身后75年……那些对你们来说长远的时间，对它来说不过是绕了个圈，它已经这么绕了无数岁月，不知疲倦。”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要往外走？”
探测器不再说话，它自顾自地从冥王星旁略过，还哼唱着歌：
“做一只没有脚的鸟儿，一刻不停地飞呀飞；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
它慢慢掉进了那片漫无边际的，令人生畏的黑暗深渊里。
我回头，看到太阳系的行星们轨道全都运行到了太阳的右侧，左侧变得空荡起来。
就像是一只折翼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