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一个脑洞‖拥抱燕子(7)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神明。
“月儿明，风儿清，你又可曾来过我的梦里。一定是你来时太小心，知道我睡得轻。”
一定是你来时太小心，怕我再想起你。
——
记者采访抗疫牺牲的医护人员家属时，也采访到了张云雷。
“不知道您听见她给您留的那段语音时是什么感受？”
是燕子病情稍微好转时拿手机给他录的。
那段语音——
“辫儿哥，以后吃饭要多吃一点，冬天里不要穿破洞裤，以后少抽烟，不要喝酒了，记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家里多买点东西，不要那么空了，充实一点才会高兴啊。好好演出，不要总挂念我。我会想你，永远记着你。”
沉默须臾，才传出一句染着哭腔的话，却又好似含着笑意:
“对不起，我爱你。”
对不起，不能再陪着你，可我希望你记得，我永远爱你。
她说段话时气息飘得仿佛随时都会断开，几句话录了很久，断断续续，却已经足够他听上一辈子。他好像看见她说“我爱你”时童真的表情，灿烂得像一朵永盛不衰的迎春。
张云雷遥望着远处拥挤的人潮，悠悠地收回眼。
他迟迟不答，偏着头，好像在认真地回忆，模样里有一种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流露过的柔和，仿佛他们在以另一种谁也不能看见的方式紧紧相拥。
不顾生死，无关岁月。
所有人都以为他在为痛失所爱而哀痛无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不过是在拥抱一只淡青色的燕子。
他的燕子，他的小团子。
就像迎春，落雪，浪花，洋洋洒洒地飘进他心里，永远，永远。
良久，张云雷向虚空一勾嘴角，勾起一个温和的笑。
他说，燕子，我听见了。
——
北京城里风声依旧，没有人能从繁华喧嚣的万家灯火中看出心脏破碎的端倪，就像没有人会在意路旁枯萎的春草，还有它叶尖停留的露珠。
北京依旧平静，平静得，就像从前一样。
（完）
——
月儿明风儿清那一段是毛不易老师的歌 一荤一素 里面的词。
他写的是他母亲，但是我用在这里应该也..还行（不妥就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