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碧楠/师昧】故梦（四）(3)

“有啊，那人还在我药铺呢！”大概是找人冒充的。
师昧冷笑道：“好啊，你把那药方给我。”然后对那女孩的方向说：“姑娘，你不要害怕，听你的声音，上午来看病过对吗？药方还在你手上吗？”
女孩嚅嗫地点点头：“在的。”然后挪了挪，缓缓递了过去。
师昧说：“大家请看。”他让人给这两张药方倒上了清水，静候片刻。
女孩递过的那张药方，字迹并未被浸湿，底部渐渐现实出了淡淡的灵纹模样。而那汉子递过来的药方，已经全然湿透，字迹已经模糊一片了。原来师昧出具药方的纸张，是死生之巅学习灵符的稿纸，真相大白！
周围很多人效仿着也淋上水，陆陆续续的，便不断有声音传来：“我的也是，有花纹！”“有的有的！”“哎呀，我就说嘛，人家不是骗子！”那几个汉子被包围在中间，在一群人义愤填膺的神色里，脸上立刻挂不住了，紧紧地靠成一团，还有几个人卷起袖子扬言上去要揍他们一顿。
这边闹剧还没收场，那边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划破长空：
“妈啊——！鬼啊！！闹鬼了！！不要过来啊！！”
众人惊呆了，纷纷朝后看去。一个莽撞的汉子跌跌撞撞跑进来，摔了好几跤，吓得屁滚尿流，挤开人群，跌在师昧面前：“大仙，饶命啊大仙，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他们要我假装的啊，我...我给你道歉！”磕了好几个响头，然后他扫了周围一眼，赶紧去拉那个带头的大汉：“赶紧...赶紧给人家道歉啊！”
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可谓是色彩斑斓。
有伙计拉他：“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走吧。”
那小伙却说：“不是，不是，闹鬼了，啊不不不，是神仙显灵了！大陈，他他他..他人在这没错吧，他刚刚灵魂出现在药铺啊！！”
师明净一愣。确实华碧楠的气息消失不见了。
“你在这废什么话，赶紧滚！”那个称作大陈的拎着他的衣领往上提。
“不不不，就是这个人啊！你们...刚刚是不是还...欺负了一个女孩子？那鬼...呸呸呸！大神仙说要向那女孩磕头，保证不欺负人家，不然天天到...药铺里去啊！”
那几个伙计霎时间脸都白了，这人明明刚刚不在这，怎么知道嘲笑了那个女孩？霎时间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师昧已然明白过来了，莞尔一笑：“是啊，我看不见，但我除了会看病，还会通灵啊。”
...明明是甜美的微笑，在那帮伙计眼里相当瘆人，嗯，可以算得上是惊悚了。
！！！！
几个人赶紧跪下来求爷爷告奶奶的，连对着那姑娘也磕了十几个头，这场闹剧才算收场。
夜里的风比昨日轻快得多了。
师昧杵着棍子探路，人还在咯咯笑着：“灵魂出窍，哈哈哈哈！”他背着行囊，脚步也轻快了很多，笑起来面若桃花，眼睛的弧度弯弯的，像月牙一样。扯下的绸带，被他在手里轻巧地系了个蝴蝶结，在腕处一晃一晃的。
“有这么好笑吗？”华碧楠虽然言语里很嫌弃，但是听得出来声音是温柔的，想必刚刚那一闹，他也觉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