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碧楠/师昧】故梦（四）

故梦（四）
第二日，师昧收拾好细软，深吸一口气，便出了门。阳光倾泻，碧空如洗，他的鼻尖微微出了些汗，晶莹剔透的，显得面容纯澈雪白，尤为动人。师昧找了个阴凉地坐下，在面前郑重地摆上客栈店家帮忙写的硬纸牌：初次诊断，分文不收。
华碧楠冷漠地在师昧耳边道：“这就是重操旧业？”客栈小二对师昧匪夷所思的打量，是被他尽收眼底的。师昧莞尔，兀自点了点头：“等着看吧。”华碧楠便挑了挑眉，不再言语。
初来乍到的面孔总是新鲜的，且不说看病分文不收，单是一个盲眼少年坐在这里，就足够引人注目了，而且这少年...啧啧真好看。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轻透的白衫下锁骨若隐若现，倒让人好生好奇究竟是怎样一双眼睛才能配得上如此标致的人儿。先是几个路过的女子好奇地挪不开步，后来又来了一些看热闹的，还有把手在师昧眼前样一样的。人倒是围了一圈，却无人看病。
华碧楠：“...”闭上眼睛一脸阴沉，差不多要忍到极限，如果他有天问，也会把这些人劈得皮开肉绽两眼冒烟花吧。
此时，一个卖早点收摊的推着车路过，看这么多人叽叽喳喳在路中间堵个水泄不通，心里甚是厌烦，轻声怨怼着：“奶奶的，一群人在中间挡什么路，不就是一漂亮小白脸吗，又不能当饭吃。嘶—，我的肩呦...”
这声埋怨被师昧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嘴边勾起微笑，往来人方向轻声细语道：“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肩部扭伤了，需要帮忙吗？”
突然被十几张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成了关注的焦点，那人脸腾地红到脖颈，活像只被煮熟的大虾。这...都怪自己嘴下不留德，呸呸呸。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看就看，...别耍什么花招啊。”
师昧依旧温柔地笑一笑。他伸出白皙的手指，在那人肩上几处穴位按了按，那人疼的不出声，紧紧咬着牙齿，额头却是汗涔涔的。师昧轻柔说道：“没什么大碍，只需要...”说着便不动声色地握紧他的胳膊和肩部用力反扭了一下。
“啊啊——”那人惊呼，接着怒目而视，“你他妈的—，...嗯？”他放松了下来，一脸懵，“好..好了？”这扭过的地方倒是活络开来，一点都不疼了。
“其实是脱臼了，是不是扯面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师昧温言道，面点飘来的香味说明了一切。
“欸？小兄弟神了嗨，我前两天是扭到了，我就以为没啥事，可疼的罩不住啊，谢谢你啊！”那人声音洪亮，倒是惹得周围姑娘掩面偷笑。
又什么比亲眼所见还能证明货真价实？如此一来，看病的人就来了，凑热闹的又叫了一波凑热闹的，师昧温和谦逊，便让人好生喜欢。有需要药方的，他便拿出一叠纸，说与那人听，让能帮忙的写下来。
看的好的，自然有携家人而来的回头客。这一来，便是忙到下午，便是也赚了些银子。饥肠辘辘的，却也着实开心。师昧轻轻擦了擦汗，趁没人的时候微微偏头笑道：“如何？”
华碧楠幽幽地说：“雕虫小技，别高兴的太早。”师昧也不反驳，依旧低头温柔地笑了笑，脸颊红扑扑的，显得灵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