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委托——文明(6)

他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
“我看透这颗星球上每一粒浮尘，却唯独看不透人心。”
傍晚的残阳穿过穹顶折射出的美丽的光，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经过地狱。
“这便是你想要知道的真相，你真的觉得很重要吗。”文明将书收起。
“嗯……谢谢。”白猫似乎还未从雷牙山的过去抽离。
“直行便是出口。”黑猫又恢复到熟悉的语气。
“哦……啊？”
“直行便是出口。”那语气似乎不容拒绝。
怎么可能嘛。白猫按着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一直向前走去，在他视野中慢慢出现一张不能熟悉得再熟悉的门。
白猫十分震惊，他记得清清楚楚，在这个图书馆，只转过两个拐角，甚至没有感觉到坡度的变化，却已从二楼来到了一楼。数人高的檀木门右侧，原本直接通向二楼的阶梯仿佛被吞噬般无影无踪。
“亲眼所见，有时亦非真实。历史只保留他认为对的真相。”文明送至门前，便转身欲向书海深处走去。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停下来。
“对了，我有名字，叫文明，给岁月以文明的文明。”
黑猫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
古老的檀木门被轻轻合上，血日终于坠入大地，黑暗的图书馆中，文明立于穹顶之下，手握天机，轻轻念着不为人知的咒谕。球形的器物发出金色的光，那光芒汇聚在文明的正下方，随着文明的吟诵变得愈发耀眼，最终幻化成一座金色的不断上升的螺旋梯。阶面带着文明缓缓升高，最终停留在穹顶的巨型晶状红宝石前。文明将宝石转动，宝石后方的凹槽里静静躺着一本金色的书。
文明将书取出，在消散的金光中缓缓落回地面。“老师，如果是您的话，应该也会这样做吧。”文明将天机放在那本书上，书中的字符不断扭曲变形，那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记忆。
“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文明身前的上半部分书架像是被什么切开似的，木制的纹理在切面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他第一次见识空间系能力，透过错位的书架，他看见一只黑兔子，兔子的身体亦已经错位，一颗跳动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中。兔子递给芬一把刀。
十八年后，那个眼神，一模一样。
白猫从腰间抽出带着火焰的匕首突然刺向自己的手臂，鲜血将他的皮毛染成通红。
“以这个出血量，大概可以撑一柱香的时间，我只看一柱香。而在我失去意识后，救与不救，全在您。”白猫居然在笑。
“兔族圣器——相位镯。镜国有我的过去。如果觉得我有任何非分之想，您可以随时用刀捅进我的心脏。”
在刺目的血红中，两只兽的轮廓渐渐重合。
“我能付出的，是你不可知的未来。”
当年的文明没有从芬的天机录中看出什么来，他甚至开始迷惑兔子愿意用生命换取的历史，究竟存不存在。也许唯一的奇怪之处，是最后一闪而过的血瞳的阴影？
文明没有想那么多，但在之后不久的一天，他照常踏进图书馆，没有早就在打理书籍的芬，门前桌上是一封信，一封将天机和图书馆传与文明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