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故事 2(9)

偶尔和朋友们说起这些抱怨，得到的论调是，即使有个有钱的老爸，也不会做社会的蛀虫。只有我们这种苦逼兮兮的劳务人员，才是这个国家的建设者。没错，是建设者，不是国家主人。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消沉。能混日子，绝不会打起精神。而后突然想通，不如就争取一下机会，升职加薪，一切就都转为良性循环了。
但也就只是几个月前的事。还没来得及升职加薪，就遇到了我人生转折。这些当然都是后话了，当时并没有觉得他会变成一个多重要的人。
“你不吃啊？”
“吃了啊。吃了好多牛肉。”
“一个大老爷们，吃那么一点儿，难怪像个病鸡崽子。”
“嗯。几个小时之前谁求饶来着，不记得了？”
“去你大爷的吧，再提那茬儿我就急眼了！”妈的，真是没完了。
“行行行，不提了。”
“话说回来，你多大了?”
“你看我像多大？”
“25？26？也就那样吧。”
“哈哈哈，大差不离，下个月就24周岁了。”
“你是南方呆久了，忘本了啊，东北哪有人说周岁的？”
“行行行，那我今年二十五咧。”学着老大爷的语气。
“啊，好撑。”
“你吃饱了？”
“往下顺顺，还能继续。不过跟你吃火锅真没劲啊，丝毫感觉不到我们之间火热的兄弟情呢。”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而他只是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别硬吃，火锅随时都可以有。”
“那行吧，我下把面条就结束战斗。”
冬天外面总是黑得很快，彻底吃完饭的时候，已经全黑了。他的院子里亮着灯，黄色的灯光和白色的雪非常完美的融合了。
“饮糖水？”他学南方仔讲话。
“饮。”
红豆烧仙草。牛奶做底。红豆很绵，也很甜，仙草倒是没什么味道。
他用调羹搅着糖水，一粒一粒吃着红豆。
“今晚住我这儿吧，你的床不挨着墙，不舒服。”
“谁让你住我那儿了？说的理所当然的啊？”
“咱俩没在一起吗？住男朋友家有什么不对么。”
“谁TM和你在一起了啊。傻*。”
“行吧，但是你不是我男朋友的话，我怎么名正言顺送你回家呢?”
“我有腿，可以走。而且二十一世纪有种新型出行方式叫公共出行，不知道您老听说过没?”
“好吧。你要非得走我也没办法。过会儿送你回去，先上去拿个外套。”
他开车送我。一路上疯狂超速。
“你是保险上的太多了吧，慢点会死?”
“我可以把受益人填成你。”
“你是着急送我走啊？”
“怎么了，不高兴了？”
“你特么开慢点，火锅让你晃出来了都。”
“行吧。那你亲我一下？”
“你是不是登鼻子上脸了？”
“以后还不是要这样，你先习惯一下？”
“让我死吧。”
车里也是烟味很大。突然就来了烟瘾。
“你慢点儿开呗，我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