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bl/腐 可HE可BE 双世）(2)

江赋来不及心疼，转手薅起魏辞的领子连吵带嚷。可就算他眼睛瞪得再大，声音提得再高，临了竟只逼得魏辞吐出四个字：
“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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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赋与魏辞，两个人相识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高中三年，有一多半的时间是瞧着对方过的。数着日子虽不多，可要是真的臭味相投，一天也当三年过。
魏辞是转学来的，家不在此地。这是别人所知的他的所有私人信息。至于江赋，他知道的也只比别人多一条：魏辞的老家在山里。
他本是转校来的，用“举目无亲”形容都一点不为过。但其人来看倒是乐观，乐观到有一点没心没肺的意思。
至于成绩，俩人相差不大——说好不好，说赖也不至赖到谷底。从考大学这条路来看，以后想奔个差不多的前程，也都不算难。
当初开学的时候，是魏辞先找到的江赋。初见的时候，魏辞一句话没说，只是悄悄在江赋的本子里埋了一张字条。
“古刹一窗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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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上了大学，江赋再没见过魏辞。一开始，他只当是魏辞真的是去做了生意，可直到假期回家，也没能约上他一面。江赋用了一万种方式，最后得出结论：这个人，根本就是人间蒸发了。
魏辞这个人，说是朋友也罢，说是别的什么也好，若是他能在江赋的视线里平白消失——
江赋不信。
可是不信，总归要有不信的证据。
同学老师，街里街坊，大多数的把这人忘了，个别的，也一概不知。
一年如是，两年如是，三年如是……
有人劝他，可他又不想撒手。这么一个人，说消失就真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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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岁末，你还不走？”
夜里，月影漫洒，星光沉沉。深山古木，一声声秋蝉声嘶力竭。冷风翻过山头，险险把那盖满了石桥的柳树掀翻。
绿枝一扫，露出了压在桥底下干枯的河泥。本是条清溪，无奈被这柳树隔断，更岁的落叶，不知积了几尺，又烂了几年。
在这山上，杂草顺着石缝长，枯叶满地癞花黄。凝云料峭，荒石废竹，鸦鹊闷啼，猿猱懒栖，风过林躁，林止虫嚣。唯一曾有人来过的迹象，就是那方不长的石桥，与桥头一间狂蒿围拢的古庙。
庙的年龄无据可考，荒郊野岭，至少也荒废了几百年。庙内积土，供台早就只剩了一张石墩。木头早就腐烂，只有遍地的石窟碎瓦，多多少少的有个辨认。
然而古刹中，却有一间屋子，尚且不算破败的立在桥边，每逢日沉，就有一盏灯，不分昼夜地亮着，铺影窗前。屋下几根栏杆，正对着柳树
“真的不走吗？趁还来得及再入一遍阎罗。”空气里飘零的声音又问。
“不了，蛮好。”答音从灯前传出。“传说有人化桥墩修炼千年，才换了那个人一次侧身。我算幸运至极了。”
“你向我借一盏灯，又困在这庙里，可现在油尽灯枯，眼看神魂俱灭，却什么都没落着。”一阵风吹，桥边柳枝乌云一样的扫过，那声音似就从那里传出。“说来你也奇怪，怎么就非去执迷那一联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