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玉禾玉】天官赐福 上元安康(2)

“你一个全性妖人，胆敢擅闯龙虎山！”
“别紧张嘛，灵玉真人”裹着小皮衣的女人从蒸腾着热气的碗里抬起头，“今天就我一个人。”
他暗暗松了口气，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
“我同老天师打过招呼了”
“师父…”男人白玉的脸庞闪过可疑的红晕。
夏禾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眼神亮晶晶的闪烁，“新衣服不错，一年到头总穿身白，披麻戴孝一样，有什么好看。”
像是故意与她作对，夏禾话音刚落，张灵玉就把雕金绣银的红色法衣脱下，又是一身如雪的道袍。他咳了咳，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习惯了，你在这儿干嘛？”
哼~夏禾肆无忌惮地表达不满，舀起一颗汤圆小口咬着，无辜地瞧着他。
“元宵节，吃汤圆咯”
他坐到她对面，隔着矮桌。
“为何不回家？”
“封路了”夏禾轻飘飘吐出三个字，又急促的笑出来，“骗你的。”
“天下之大，何以为家”
她说这话时一副故作幽怨的模样，张灵玉望进她眼底，才发现那里隔着万水千山，如此陌生而遥远。
正月十五元宵节，山下的世人总爱围坐在一起吃汤圆看晚会，门前院内都挂上红灯笼，热热闹闹，喜气洋洋。这样的人间烟火，她可曾有过？
心生恻隐，微微叹息，他紧抿了双唇，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直到瓷白的勺儿递到他嘴边，半颗汤圆浮在破皮而出的黑芝麻馅儿上，白糯的皮儿沾染着点点桃粉。他的视线偷偷下移，果然那莹润的朱唇一片斑驳。
吃货。
张灵玉扭开头不去看她，“你好好吃，不必管我。”
夏禾哪里听他的，追着塞进他嘴里，入口软糯细滑，温润绵长，带着芝麻醇厚的甜香。
这样你一半我一半的分食了整碗，她喂给他，他就乖乖吃了。
兜兜转转，竟是在龙虎山上一间破厢房里，让她感受到些许家人团坐、灯火可亲的味道。
整理好食盒，挪开矮桌，两人一边一个的坐着。张灵玉自觉与她空出30公分，取了经卷翻阅。
书未翻至第二页，馥郁馨香就伴着热源贴近。他不自在的拉开距离，夏禾顺势倾倒在他肩头，他再挪一挪，那仿若无骨的酥软身子直接滑落进怀里，枕在他腿上。
退无可退，本就小小一张榻。
男人眉眼间写尽无可奈何，漾起的丝丝笑意在天青眸色中浅浅氤氲，了无痕迹。
难得这样安安静静地呆着，她不对他动手动脚，他也不与她剑拔弩张。
【见评论】
“张灵玉，你真在这个屋里住了二十多年？”
“自然。”
“空无一物，了无生趣。”
夏禾说着突然翻身而起，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耳畔，惹得张灵玉浑身一颤。
“道长，我们来做点有趣的事呗”，酥麻入骨的声音犹如恶魔低语，让人浮想联翩。
从耳畔燃起的赤焰迅速席卷了半边天，他分明手足无措，却生生板起脸推开这磨人的妖精。
安安静静地呆着…
是他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