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难铸犁(2)

联合国大门前开来了一个车队。车队前后的车辆里下来了许多仿佛从电影里跳出来的黑衣大汉。即使在夜里，他们也佩戴着墨镜。哈迪斯暗地里觉得好笑，这样的阵仗，用中国话来说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这样也好，确认目标抵达。
作为一名“专业人员”，哈迪斯无法携带任何能够记录声光的仪器，就连电脑里自带的时钟和日志都被“拆卸”下来了。趴在屋顶的哈迪斯只能通过感受自己的脉搏来计时。
会议似乎结束了。西装革履的与会者正陆陆续续的离开会场。哈迪斯努力睁大眼睛，试图在两百多米外的人群中找到自己的目标。
罗辑浑浑噩噩的走出联合国会堂。他没有顺着人流，而是避开人流独自走到了花园。事实上罗辑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只是任由双腿把自己带到这片绿地。
哈迪斯一眼就看到了罗辑。他太熟悉罗辑的样子了，罗辑的正脸，侧脸，包括背影，他都看了无数遍。就算把罗辑丢进发电厂烧了，哈迪斯都自信能认出罗辑发出的电。哈迪斯屏息凝神，略一瞄准，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没有枪口焰，没有后坐力，也没有加了消音器之后的独特枪声。哈迪斯叹了口气，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现场制备的火药可靠性还是差了点。因为没有设计退壳窗，哈迪斯只好拆开弹膛，把那发臭弹退出来。哈迪斯一边组装着步枪，一边紧盯罗辑的动向。
哈迪斯毕竟是一位职业杀手，组装枪械这种小技能更是练习得炉火纯青。他灵巧的手指上下翻飞，那把改装M14重新出现在哈迪斯手中。哈迪斯端起枪，用觇孔套住了踉踉跄跄的罗辑。
罗辑虚浮的脚步给哈迪斯的瞄准带来了一定的难度。他不敢直接瞄准罗辑的头部，因为哈迪斯只剩一枚子弹，必须保证一击命中，否则这一次刺杀就是完全的失败。稍纵即逝的绝妙时机被他的眼睛捕捉，大脑没有做任何思考，条件反射被触发，中枢神经瞬息间就对手指肌肉发出了收缩电信号。
突然，一道灼眼的亮白光芒遮盖了哈迪斯的视野。他硬生生丢下枪，让身体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撞向水泥地面。
我被发现了吗？
待白光渐渐收缩，哈迪斯认出了那是什么。
一道字幕。
住手！
“主？”哈迪斯趴在地面上，疑惑道。
这里是ETO临时核心领导层。
哈迪斯把头埋在臂弯里：“你不应该在这个场合打扰我，还有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个问题。”
这不重要。我是来阻止你刺杀罗辑的。
“为什么？”
伊文斯同志的要求，你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主说了，罗辑极其危险。”
能够威胁主的人，可能不止他一个。主想和他对决。
“那我就更应该除掉他。”
组织里会选出对应的破壁人的，不需要你做出这种近乎自杀的举动。
“你应该让智子为我提供射击指引。”哈迪斯重新端起步枪，冷冰冰的说道。
不可能。智子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么，请你离开吧。”
哈迪斯的枪口径直指向了罗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