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第六章 衣冠粉黛百年间(3)

“没什么事儿，回去再跟你说。”
“那好吧，我过去接你。”
不得不说张雨涵这个电话来得很是时候，短短不到几分钟的打岔，周颖逸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缓了过来。依旧是温和如三月春风的笑：“今儿不巧了，本来没事，可刚才雨涵打电话来说公司临时有点事儿，我得回去一趟。对不住……”
“啊，没事儿，咱们再重约时间就是了。”
“那我就走了，陶老师回见。”
“那我送送你……”这句话出于陶阳自身的礼貌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来的内疚。
“不用了，忙吧，待会儿雨涵就过来了。”
“张经纪没过来呢还？”
“对，她还没过来。不过开车也快，一会儿就到了。”周颖逸说着就拿起了随身带的帆布包绕过桌椅，准备往外走。
“那你干嘛出去等着？怪冷的。”
周颖逸才不想说，跟你在一块儿看你那眼神更冷。
强撑着扯起嘴角：“我去那对面的文化街转一转，好久不逛街了。”
“那我陪你一起吧。”要相信陶阳只是想让自己心里的愧疚感轻一些。
“啊？”周颖逸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还是忙不迭地笑答了一个：“好。”
陶阳和周颖逸出了三庆园，但见前门大街上临近傍晚还是人来人往。周颖逸就近去了三庆园对面的大栅栏文化街，陶阳在后面跟着。一进去就只觉得昏黄的发暗只看得见人，本来就不宽的一条街，因着两边都是卖工艺品的摊位而更显得拥挤。烂七八糟的东西占地满满当当，只可许行人通过。
周颖逸看这架势就没再往里面走，在一个卖簪子的小摊前停了下来。左右挑选，最后拿了一根绛红色的木头簪儿。
 “十块啊，随便挑，都是十块，那边带钻的十五啊。”
周颖逸听了这话，就把手里的簪子放下了。
陶阳不解：“喜欢就买一个吧，也不贵。”
周颖逸怎么可能缺钱？陶阳听见她说：
“我头发太短用不上，再喜欢也只能看看。”
十几分钟后小周接到了张雨涵的电话，周颖逸向陶阳告辞：“陶老师，再见。”
“再见。”
周颖逸小跑着扑到张雨涵身边的时候，陶阳是有一丝怅然的。
小周连头都没回跟着张雨涵就走出了大栅栏街，陶阳没多看几眼也回了三庆园。
周颖逸上了张雨涵的车再也没忍住，直接嚎啕痛哭。张雨涵正准备开车，小周这一出儿把她弄得一脸懵：“哎哎哎，你怎么了？上来就哭，陶阳把你怎么着了？”周颖逸哭得顾不上答她的话，张雨涵转念想起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就不对，所以也不再问了，只拿手轻抚后背帮她顺气。等周颖逸情绪发泄完毕也哭够了，才把‘您捧了’事件原委告诉张雨涵。
“他为什么这样？我没别的意思，是真希望他越来越好。希望有一天他可以像以前的老先生一样挂着属于自己的守旧，领着自己的班子去全国演出，被人尊称一声陶老板。”
张雨涵听得眉头一皱，有点无奈地劝她：“他不喜欢，以后你就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