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北有朝阳（六十六）

 
“陶先生，让我抱一分钟，就一分钟，抱着才能有光，你看外面多黑啊”。陶阳搂着怀里的顾北，以为是长时间不见的撒娇，刚想回答说“我家姑娘把我当人体发光器了么？”话到嘴边没来得出口，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于是，松掉顾北环在腰间的手，稍稍退了半步，从衣服兜里拿出手机。就这这样简单的动作对于顾北来说，原本照进角落的亮光好像一下就远了。
“这个.......余青你看明天白天可以吗？现在可能没办法。嗯，好，上午剧社见”。大概是这样的句子，顾北字字入耳，特别是‘余青’两字在顾北看来尤为刺耳。挂完电话的陶阳，刚把手环在顾北腰间，就被顾北拨开了。“莫余青？”顾北抬着下巴问。陶阳看着微微皱眉的顾北，指尖划过顾北鼻尖，嘴角勾笑“不高兴了？吃醋？”
此刻的顾北并没有心思去打情骂俏那些儿女情长，本来咫尺间的距离被顾北退出几个身位“所以？明天你们要见面？”陶阳朝顾北刚迈进一个步子，就被顾北用手的动作叫了暂停，只是回答到“对，明天我们要见面。”
“不可以不见么？”陶阳看着眼前略显失落的顾北，忘记了顾北想要保持的距离，说着“不可以”的同时，想伸手扶住顾北的双臂告诉她之于莫余青就只是工作，再无其他。但刚碰倒手臂的那一刻就被顾北甩开了，陶阳被顾北接二连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状态惹得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咱能不发脾气么？这么长时间不见，非得为了无关紧要的人闹不愉快么，顾北？”
“陶先生，不能不见么？”顾北好像并不想说这个话题以外的任何语句，在得到回答以前。
“我说了，不可以”。
“为什么？”
“剧社借了她和另一位男演员，这个周末有出戏，人手不够，这没办法”。
“非得是她么？换个人不可以么？无论是谁”顾北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多少有点不合情理，但她好像也做不到在经历了今天白天的事情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趋于理智的让自己男朋友和她存有任何交集，即使是工作上的。顾北得承认，有时的自己就是脆弱得小心眼，这段时日抗了太多糟心事，她快抗不下去了。
而当陶阳听见顾北这样的要求，多少有点失落。他觉得她会理解自己，毕竟是工作，平日里的交集自己从来能免则免，就是怕她表面逞强无所谓心里偷偷介怀。所以，自己一直在尽可能的规避这样的境况，但是，工作的交集是自己没有办法改变的，她不应该任性的说出这样的话让自己左右为难。
“顾北，人没有说换就换的道理，戏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剧社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大家各自准备了好几天，你认为中途磨合换人这现实么，在还有几天就开戏的情况下”。顾北不想理什么客观理由，也不想理什么逻辑，就是想在他面前任性一次。这段时日自己在公司因为工作，因为同事，分内的分外的事逼着自己处处小心，无奈下强撑的世故、实际、尖锐、乖张，通情达理，设身处地，甚至自己一向讨厌的卑躬屈膝在此刻通通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