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九十三）

安母：“哟，听起来真不错，我都想去玩玩了。”林知凡：“这容易，明天咱们大伙一起去。”看安心。祥祥：“好耶，妈，去吧！”推安心，安心正要开口。安母：“我反正要去玩玩，你们谁不去，我也去。”祥祥：“小姨，你呢？上回你就没去，这回再不去，可就亏大了！”安祺：“你们都去，我当然去。你妈要不去，我就不去了。”转看安心，“姐？”安心勉强点头：“那就一起去吧。”林知凡如释重负，感激地看看安母和安祺，安母若无其事，安祺垂下眼，勉强一笑。 上午，去度假村的乡间公路上。林知凡的车在平稳行驶，天气极好，沿路风光秀丽，树叶色彩缤纷。安祺坐副驾，安心与祥祥坐后排。祥祥跪坐在座儿上，趴在窗玻璃上向外看：“姥姥不来太可惜了，多美呀！湖那里一定更美！姥姥干嘛非得今天去上什么老年大学呀，哪天不行！妈，”回头望安心,“你带泳衣了吗？
”安心：“干嘛？”小姨说你游泳可棒了，你怎么从没说过？回头咱们下湖里游泳去，怎么样？那湖里的水多清哪！”安心刚要开口。林知凡：“那可不行！那水太凉了，山里的水库夏天都嫌凉，这个天儿，无论如何也不能下去游泳，会冻坏的。”祥祥：“哦，那就算了。不过，妈，我真想看你游泳，还有你穿泳衣的样子，肯定特美！”林知凡在后视镜中悄看安心一眼，安心觉察，回瞪他一眼，林知凡忙移开目光。安祺：“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想再买点莲蓬，不知道还有没有了，上回那莲子实在不错。”林知凡：“看看吧，或许还有。”安祺：“祥祥，你们上回踩葡萄，是光脚踩，还是穿鞋子踩？谁想踩都能踩吗？”祥祥：“噢，小孩子可以光脚踩，不过先得把脚洗干净，大人穿了长统靴子踩，靴子是人家准备好的。谁想踩都行，不过自己摘的葡萄自己踩，酿出葡萄酒来也是自己喝，酒桶上都写着名字呢。
我上回踩的那个，不知道能不能喝了。林叔叔，酿葡萄酒得多长时间哪？”林知凡：“至少得一年的时间，才有点酒的意思。”祥祥：“妈，明年夏天咱们还去，去尝尝我酿的葡萄酒，怎么样？”安心：“酒都是时间越久越好，不如等上十年，等你可以喝酒的时候再去吧。”林知凡：“不喝酒也可以去玩玩，冬天那里也好玩，祥祥，等你放寒假了，咱们就去，你说怎么样？”祥祥：“好啊，”随即看安心,“得我妈同意才行，妈？”林知凡从后视镜中看安心：“安心，不要扫了孩子的兴。现在的小孩子够可怜了，就迁就他们一下也是应该的。”安心无语。安祺：“我听说，美国的孩子，上小学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作业，放了学就是玩，上课也和玩差不多，是这样吗？林总？”林知凡：“没错。芊芊妈妈不肯回国，一大半原因都是为了芊芊，怕她回国后读书太辛苦。”安祺：“您想让芊芊妈妈回来？
”林知凡：“是她的父母想让她回来。”安祺：“那您呢？”林知凡：“我无所谓。她是我前妻，不是我太太。”车中一时沉寂。祥祥：“林叔叔，月亮湖冬天可以滑冰吗？”林知凡：“不行，湖面冻不结实。你如果想滑冰，林叔叔带你去室内冰场。”祥祥：“哦，不用了。我其实不怎么喜欢滑冰。”林知凡在后视镜中含笑看祥祥一眼。安祺回身伸手笑抚一下祥祥头：“你这小子，倒会察颜观色。”安心也看祥祥一眼。林知凡：“祥祥喜不喜欢吃烧烤？”祥祥：“是自己动手烤东西吃吗？”林知凡：“你可以不用动手，林叔叔烤给你吃。”祥祥：“可我想自己动手，我在电视上看见过，我觉得特酷。——咱们烤什么？”林知凡：“什么都行，鸡腿，鸡翅膀，羊肉串，牛肉串，只要你想得出来，都可以烤。”祥祥：“太棒了！不过林叔叔，那些东西你都带了吗？炉子什么的？你的后备箱里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