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Outsider• 伍

华须站在一个角落，眼中盛满了漠然的光。
他一只手摇晃酒杯，另一只手手插在裤兜，微微垂着头，碎发扫在眼角，在鼻梁处映下一片阴影。
察觉到有人走进，他警觉地抬起头，看到一个并不愿意看到的人。
“小孩，又见面了。”飒飒倒是没注意华须的眼神，熟稔地说道。
天知道谁给了他一种他们很熟的错觉。
“我们很熟吗？”
华须皱了下眉，放下手中的酒杯。杯中的红酒映着洒下来的浅浅灯光，在慢悠悠的摇晃之中愈发显得支离破碎。
飒飒双眼一瞪，很是夸张地捂住心口：“不熟吗？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还是过夜的交情。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华须的声音听上去一如既往的寡淡，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劲儿。
“啧，别这么绝情啊。”飒飒仗着身高，伸手揽住少年的肩。刹那间，他感觉鼻尖萦绕着一股清新的薄荷气味。
华须眼瞳中尽是漆黑的夜色，灯光下的苍白的皮肤勾勒出精致的轮廓。
“别动手动脚。”
“都是男人，矫情什么。”飒飒撇撇嘴，没放在心上，转而又提到另一个话题，“刚刚那个，就是你捧在手心里的室友？”
“谁？”
“就刚刚跟在你后面那个，看着跟只小绵羊似的。”
“他不是。”
“不是啊，真可惜。什么时候把他带出来见见呗。”
华须第一次主动凝视着飒飒，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冷意：“你想见就见？”
飒飒也没想到华须竟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心里对卷儿的评估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你们组织若是这么闲，我不介意多找点事给你们做。”
飒飒这才提起自己等他的目的：“我找你有正事。我们组织内斗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华须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Mars和华氏向来都有合作。这次，我希望Mars能通过和华氏的合作，而转到明面上来，这件事如果成功了，不论是我还是你，都有好处。你考虑一下？”
“我现在不会管华氏的事情，要谈合作不如直接找老爷子。”
“不管华氏的事情？“飒飒气极反笑，”那你上次为什么救我？不就是为了看看我和壳哥到底有没有闹崩？”
飒飒继续说道："别提什么易姐，这理由多敷衍多蹩脚你不知道？你会那么容易见？我说一句就出面？"
“如你所见，我和壳哥已经彻底闹崩了，Mars不久即将一分为二。而我下面都是比较容易带到明面上来的产业，和华氏也没有大的利益冲突，所以自然是与我合作对华氏更加有利。”
“到时候，你四我六，这是我的诚意。你仔细想一想。”
华须抿了抿唇。
像起手抚弦的一刹那，琴弦静滞紧绷成并不流畅完美的曲线，所有人都屏息，安静从空气间缓缓流淌过去，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华须抬手拂开左手的袖子，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过一阵子我会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