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群像】杀赦（一发完）(8)

张云雷在王九龙身边缓步慢慢绕了几圈，仿佛想询问他一般开口:“你觉得，还有谁呢？”
“孟鹤堂身边的周九良，还是你认识的阎鹤祥？”
审讯灯光下，王九龙睫毛颤了颤。
张云雷竟然知道他认识阎鹤祥。
拍了拍王九龙的肩，张云雷不慌不忙地打开门:“你今天不愿意说也没什么，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
“哦，忘了告诉你，你那位好兄弟，叫什么来着？”张云雷“嘶”了一声，回想过后淡淡一笑，“叫张九龄。”
“巧就巧在，有人给孟鹤堂扣了罪名。你猜猜，我顺着这条线又摸到了谁？”
张云雷笑着，明显地看到王九龙眼里的恐慌与焦虑。
多年从警的经验使得在张云雷说出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是张九龄。
伪装逐步破裂，那副躯壳下浓烈的内心一点点展现出来。王九龙紧紧抿着嘴，蹙起眉，甚至在微微发抖。
他太了解张云雷了。以他的办事效率，如果查到张九龄头上，不出三天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张云雷带上门，门外传来的声音像模糊的字句砸进王九龙的耳朵里:“我明天再来一次。记住，我只给你这一个机会。我要的是一个真相，说实话，从轻处理，不说实话，那就等死。你想清楚。”
张云雷迈着大步离开审讯室前的走廊，脸上冷意更甚。
张九龄，王九龙，周九良，孟鹤堂，阎鹤祥。
他有足够的耐心。
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9.
阎鹤祥去见了郭麒麟，他要同他告别。
“去哪？”
“中国以外的任何地方。”
东窗事发之后再走就失了良机，况且此刻他已经完成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阎鹤祥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开始接近郭麒麟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在警局安插一个除王九龙之外的眼线。他信不过王九龙。
但此时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看起来老实得像犯傻似的青年动了心，离别之际，多有不舍。
“我走了之后就别在警局待着了，你舅舅那终究危险。”他笑着捏了捏郭麒麟钥匙扣上的玩偶，“别那么颓丧，我又不是死了。”
郭麒麟瘪着嘴抱住他，“我还是在警局待着吧，好歹能帮上一点忙。”
阎鹤祥伸手拍拍郭麒麟的背，像是安慰小孩子。他其实并不只是把郭麒麟当孩子，他对郭麒麟有依恋，但时局并不允许这样的依恋泛滥。
“郭麒麟，以后少联系，容易暴露。”
那人呆愣一会儿，闷闷地应声:“哦。”
“那我们还会再见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了。”
郭麒麟眼里盈了些泪，阎鹤祥只笑言:“就当萍水相逢吧，没什么好惦念。”
“你是想和我断干净吗？”他像个犯错的孩子，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我一直把你看得很重要。”
“我知道。”
所以他才更要走。
他是个身负罪名的罪人，而郭麒麟是干净得几乎透明的青年。他不想毁坏他的大好前程。
郭麒麟应该站在一条光明的通天大道，而不是与蝼蚁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