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雪姑娘Q.E.D.作战（二）(2)

那名军官肯定是有特派任务在身，需要专业人士的配合。那位帝国的元首也许在刻意收集不寻常的古老物件，兴许他们会试试图让超自然力量出现在战场上。
一想到这里，欣柯什卡立刻在心中否定了和德国人打交道的方案。
至于阿韦尔基是否会和德国人合作，凭欣柯什卡对他的了解，他必然不会拒绝。
——阿韦尔基抱有一种异于常人的信念。
如果说人类由正负两方面组成，那么阿韦尔基的信念倾向于将人类的负面剥离开来理解。他认为人类本不存在负面的部分，所谓“人类的负面”，其本质是受非人存在的产生的影响。
从劣品的为人处世，到饱受唾弃的暴行。从虐待媳妇的恶婆婆，到不理朝政的昏君。从冲动行事的罪犯，到祭品台上的活人生祭。
食人的怪癖，性情大变的君王，以及血流成河的屠杀。
此类种种，绝非人类的本质中包含邪恶的因素。倘若追根溯源，必能在帷幕之后找到非人的干涉。
欣柯什卡想，可能是阿韦尔基心目中的人类本来光辉灿烂，所以揉不得一丝一毫的“污蔑”——至少，不该那般丑陋。而考古活动中涌现的非人事物又异常的污秽亵渎，所以才会将一切错误归咎在祂们身上吧。
在克里米亚还战役爆发之前，电台里就播过不少纳粹惨绝人寰的恶行。犹太人被有计划地残害，东欧频繁发生射杀平民事件，基辅附近发生的的娘子股大屠杀。
克里米亚地区大面积沦陷之后，纳粹士兵手中沾染的辛菲罗波尔无辜居民的鲜血也历历在目。
这是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邪恶，那么其背后的非人影响必然也同样非同寻常。现在阿韦尔基有机会一窥帷幕之后的真实，他自然不会也不愿意错过。
噔噔噔。
切肉刀在砧板上剁得正响，惹得欣柯什卡的视线离开了数独的方格，看向阿韦尔基料理的菜式。砧板上的碎肉正在他的刀工下逐渐变成肉泥。
察觉到欣柯什卡的视线，阿韦尔基转身回看了过去。本来欣柯什卡已经很好地收敛了自己的好奇心，但阿韦尔基还是在欣柯什卡的眼镜后看到了对食物的关切。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一旁大碗中在热水中慢慢涨开的干香菇。
“等一下香菇要去柄，再把调好味的肉泥填进去，放到烤箱里烤。”
炉子上，微微沸腾的锅子冒着氤氲的蒸汽，四周有一股诱人的甜香味，其中还混杂着勾人食欲的油脂香气。
“炉子上是炖菜，要煮的久一些。碎肉我没全切成肉泥，有一小半比较完整的肉块我给加在炖菜里了。”
欣柯什卡捏着下巴点点头。
“我闻到了蜂蜜的味道。”
阿韦尔基微微笑道：“我找到了去年春天忘在角落里的那一小罐蜂蜜，得亏气温没有太高（注5），我尝过了，还没坏。”
——蜂蜜。
欣柯什卡回想起开战到现在，家中饮食的质量一路下滑。
“我有一段时间没吃到甜食了。”
“蜂蜜还有剩的，改天我可以试着做一些甜点。只要有蜂蜜的话，其他材料应该不难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