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Abo连续剧】家有儿女（一）(4)

见大人们又聊起来，亚历山大轻轻戳了下伊凡:“万尼亚……我们去玩儿吧！”
伊凡将吐司放进小包里:“行啊。”
两个孩子跑到客厅外的小房间，这里堆着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今天要谢谢您，物价飞涨，我还担心钱不够用哩！”
“谢我干啥呀……您这话说的。”亚历山大疑惑地挠头，很快他不疑惑了，紫眼睛闪闪发亮，“嘿，万尼亚，快看！”
伊凡凑过去，亚历山大手中捧着一个水晶球，里面是一个微型的城市:“纽约？”
“应该是，我看到自由女神像了。”
“……您喜欢纽约吗？”
“……”亚历山大歪歪脑袋，“不好说，我没去过纽约。”
“那好吧，您喜欢列宁格勒吗？”
“还行吧……这里，和苏联的其他地方不大一样，”亚历山大难得地严肃起来，再重复了一遍，“不大一样。”
“您觉得是哪儿不一样呢？”伊凡觉得有意思，追问。
“这儿没种那么多的玉米，而且还能感觉到老时候遗留的臭味儿，”亚历山大抽抽鼻子，“早上我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警官，他就像奥楚蔑洛夫:同志，别说上帝，要说斯大林同志！……哦，您是布尔巴乔夫同志的朋友啊，上帝保佑您。”
“哈哈，有意思！”伊凡被亚历山大的语气逗笑了，“您是真的很有意思！”
“我父亲也这么说， ”亚历山大跟着他笑，“您真的应该多笑笑，您笑起来很好看。”
“我又不是傻瓜，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笑。”伊凡的潜台词其实是亚历山大是傻瓜。
傻瓜同志毫无察觉，笑嘻嘻地怼了他一肘子:“好看的傻瓜，不亏嘛！”
“您真有意思。”
“谢谢，您也是。”
“是好看的傻瓜还是真有意思？”
“都是……”亚历山大又大笑起来。
“好吧，好吧。那交个朋友吧，亚历山大同志。”
“好，交个朋友。伊凡同志。”
这一天是199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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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轰鸣，童年 2】
亚历山大喜欢趴在窗棂上，透过玻璃窗观察沉睡的列宁格勒。看着自己呼吸氤氲出的雾气模糊了灯光，眼前的世界变得朦胧，开始结霜。他会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头，轻轻抹掉霜花，世界的冰凉经过他的指间，流进孩子的内心。
他喜欢看书。开始是图画书，各种精致插画，是他很少见到的阳光、田园和水车。然后他不满足于此，黏着父亲，听他念普希金的诗。
Цветок засохший, безуханный,
我在书里发现了一朵小花，
Забытый в книге вижу я;
它已然干枯，亦不再芬芳；
亚历山大闭上眼，在火炉的光中隐约看见了花朵的形状。
децвел? когда? какой весною?
它在哪个春天、在何处盛开？
И долго ль цвел?
它绽放了多少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