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Abo连续剧】家有儿女（一）(2)

亚历山大，大危机。亚历山大在女儿的注视下冷汗涔涔，心底闪过无数个岔开话题或狡辩的鬼点子——他在这方面总是一流，大学的时候凭借出色的口才混过很多次论文答辩——但另一方面，对着叶莲娜，他也跑不起火车。
“……好吧，我吃了。”最后，亚历山大长叹一声后投降，“不过伊凡同志也有吃一个。”
“……？”伊凡猝不及防地被伴侣出卖，难以接受地皱起眉。
“对不起，宝贝，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小笼包。我以为沈尘是要带给我吃的。”亚历山大轻拍叶莲娜的肩膀，满怀歉意。
“我确实不喜欢……可您至少给我留一个。”叶莲娜无奈地摇头。
“剩下最后一个，我是不打算吃了——这时候那只蠢熊回来，我还没阻止他就吞了最后一个小笼包。本来是想留给你的。”
伊凡打了个喷嚏，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要被女儿的目光割裂了，于是立刻举双手作投降状。
“好啦，现在您不生气了吧？”亚历山大揉揉叶莲娜的脑袋。后者扁了扁嘴，嗔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看看您怎么搪塞我。意外地是您居然认了。”
亚历山大现在只想流泪。原来我在女儿心目中这么不堪吗……他已经能想象到伊凡晚上拿这句话取笑他的场景。
听听这甜美的小天使说的话。可怜的亚列。伊凡在心底暗喜，不过不能太过了，不然媳妇就没了。于是咳嗽两声过去打圆场。
沈浔旦小同志觉得自己非常多余，于是慢慢挪到门边。叶莲娜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在和父亲对话的间隙瞅了他一眼。于是亚历山大笑呵呵地说:“浔旦小朋友晚上留下来吃饭嘛。”
吃什么，俄餐吗？沈浔旦一身鸡皮疙瘩，强忍不适地客套:“内啥不用了，谢谢叔叔，老姐晚上要炸鸡呢！我就不打扰啦！”
“那好，慢走啊！明天再来找叶妮莎玩！”与中国人交往颇深的亚历山大从善如流。
“好嘞！”沈浔旦乐得赶紧走，他冲屋里众人摆摆手，“叔叔们再见！叶莲娜再见！”
“До свидани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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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轰鸣，童年】
今天是伊凡的生日。
“伊凡……伊凡，”年老的祖母握着他的手，乐呵呵地摇晃着，“上帝的孩子，好名字和好时辰！”
“……瓦里莎同志，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伊凡憋着笑，“您这么说的话，我父亲听去了怕是要大发雷霆啦。”
“哎呀……”祖母的眼珠子却忽地浑浊了，像是望去了很远的地方，“万尼亚，万尼亚？”
“我在，祖母。”
“有面包了吗？”祖母像可怜的小女孩一样泪光闪闪，伊凡心里一抽痛，知道祖母又犯病了。
“我正要去领，您等着吧。”伊凡抓了顶毡帽胡乱套上，小心地将祖母坐着的摇椅推到火炉边，为她盖上旧毛毯，“等您睡醒，面包就有啦。”
屋外是冰天雪地。
伊凡早已习惯了列宁格勒的寒冷，但家里的伏特加被父亲带走了，衣着单薄的他只能依靠快步前进来抵御风霜。
政府发的面包和衣物愈来愈少，他们许诺这只是暂时的。但那一点黑面包哪里够填饱肚子！流氓们穿行在小巷子里，与老弱妇孺争抢着食物。而圣彼得堡里的同志“老爷”们的一道道法令弄得下面人糊里糊涂。